怎一个乱字了得?
陈媛媛一直觉得魏国公府很是温馨的一个家,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幸福的生活,那都是得靠人撑着的。
祖母太不容易了!
几个人扶着祖母进了寝屋,没一会大夫来了,他说人太多让他们先出去候着,自己才能专心把脉。
在外面等待的时间很是煎熬,陈媛媛自责是不是自己太冲动把祖母吓着了,还怪自己学医才没几日也帮不上忙,急得团团转。
陈媛媛看姑姑陈舒晚是真吓坏了,脸上满是泪痕,脸色也发了白。
而储景和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像是担心丈母娘的好女婿,可陈媛媛知道他是怕自己的钱没了着落。
“老太太是怒火攻心导致的,她呼吸不是太顺畅,你们尽量不要围太多人,我先开点药让她喝着,具体情况得醒过来再看看。”
大夫写完药方准备走,又想到了什么,扭回头又和大伙们交待道:“可千万别再刺激她了,毕竟年纪大了,再来一回,可不好说了。”
心肌梗塞?
陈媛媛看着祖母不像呀,这脸色还没姑姑白呢。
大夫刚一走,府里的三个男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两小的站在陈媛媛边上,这魏国公陈宗祥一下来到了祖母床跟前,坐在边上,握着老太太的手,扭头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魏国公眼里泛着泪光,但也不敢大声说话,怕吓到床上的人。
这陈舒晚边哽咽边讲着经过,脸上的泪没停过,说着说着还不忘责怪一下自己没有顾好母亲,吓得语无伦次,根本让人听不太明白整个过程。
严嬷嬷见此,便把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道了一遍。
陈媛媛心里也挺难受的,但总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祖母老太太一向很健朗,做起事来也有条不紊,非常干练,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那两人呢?”
“管家说那两人被赶出去后,死皮赖脸的还跪在门口,嘴里一直嚷着让国公爷放过的话。”严嬷嬷回复道。
“陈福。”陈宗祥对外喊了一声。
“在。”
“找五六个小厮把今日在膳堂发生的事,原模原样的在外面传一遍,最好再去几个讲古场让那说书人也评一评。”魏国公毕竟为官多年,真要想惩治这么一家人,易如反掌,只是之前一直因为顾念旧情才没有动作。
“是。”陈管家刚要走,陈宗祥又喊住了他。
“等等,略过小姐打人和赶人那一段。”
“是,小的明白的。”
陈媛媛一直觉得自己不得当爹的喜欢,这次免不了骂一顿或者得严惩,结果这陈宗祥只是看了一眼陈媛媛,什么也没说,扭头便开始问严嬷嬷这大夫是怎么说的。
陈家两兄弟听了全过程,也十分气愤,觉得陈媛媛下手轻了,上门来欺负咱家一老一小的,换自己可得把两人打残了。
陈天霖揉过小妹肩膀,一直用眼神安慰她,一方面怕她自责,一方面怕她被吓到了。
他觉得自家小妹自从失忆后才情见长,胆子也大了,更加坚强勇敢了。只道是以前保护得太好,现在这个性子刚好,来事也不怕事。
而陈天琪低头轻声对陈媛媛赞道:“打的好!”
好死不死被魏国公陈宗祥听到了,瞪了一眼二儿子陈天琪。
“主子们,快到晌午了,该用午膳了,奴婢在这照顾着就行,如果主君醒了,奴婢让下人们去通知你们。”
这陈舒晚死活也不同意走。
她心里想着母亲养大自己和哥哥太不容易,作为子女没有孝敬母亲,还总想着要钱,自己实在太不是个东西,和那二伯二婶有什么区别。
“大小姐,您先回屋收拾收拾,用了膳可以再过来。您要倒下,这几日可怎么照顾主君。”严嬷嬷听着语气中带着着急。
陈媛媛听到这话突然脑中闪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而床上那双略有皱纹的手偷偷的捏了一下陈宗祥,陈宗祥恍然大悟。
“都下去吧,大夫不是说了不要围那么多人,母亲也需要静养。”回头看着严嬷嬷又说道,“劳烦嬷嬷照顾母亲,如果醒了就让小厮们跑一趟。”
陈宗祥想着自己也不能闲着,也是时候该打压打压二伯一家了。
“国公爷客气了,这是奴婢分内的事。”
魏国公都发话了,大伙们只能散了。唯独陈媛媛走到一半见大家都没人了,带着碧珠又折了回来。
到了门口,侍从刚想叫,陈媛媛就瞪着个大眼威胁着他们,那些下人哪敢得罪小姐,也就当没看见让陈媛媛进去了。
两个人走得很小心,也没叫人发现,进了祖母寝屋,就见老太太的床上支了个小桌,她正精神十足的干着饭呢。
陈媛媛果然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