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了几天,舒湘已经能出院了,她出院这天,贺丛楚特地捧着一束月季来接她。
“不是家里的,不用心疼。”
舒湘如获至宝一般抱着花束,嗅了嗅清芬的花香,笑道:“真好看,我很喜欢。”
贺丛楚牵起她手:“走吧,我们回家。”
“嗯,回家。”
坐在车里舒湘十分忐忑,她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丽娟玲乐她们,她和贺丛楚在一起会不会让她们对她有了防备,不像以前那样了。
贺丛楚似乎是看出来了舒湘顾虑,捏了捏她的手:“如果不想回公馆,我们去其他地方住。我在玉林路那边还有一处房产,比较偏僻,但是清净。”
舒湘咬着嘴唇,担忧的看着贺丛楚:“她们会不会接受不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先瞒着吧?”
贺丛楚郑重的说:“你与我是情投意合,也是我先对你动了心思的。你不用觉得你是高攀我了,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和想法,她们的想法也都不重要,如果她们做了什么不舒服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喜欢你,不是什么贺先生,只是贺丛楚而已,我们俩在地位上是平等的,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舒湘有些感动,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才能被贺丛楚喜欢。
贺诚在一旁打趣道:“先生,这种深情告白不得是挑个合适的场合。我和贺信听到了,这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贺丛楚并不在意:“听可以,但要是给我乱说话你就自己去领罚吧,这次就不是一个月钱就能蒙混过关了。”
贺诚立马换了个语气表情:“哈哈,我什么也没听到。”
舒湘被逗笑了,挽着贺丛楚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的手始终是牵在一起的。
到了贺公馆,家里的人都站在花圃两旁依次排开迎接。
贺丛楚给舒湘打开车门,舒湘定了定心神,把手交给贺丛楚,两人并肩向里走去。
公馆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微微瞪大的眼睛,但是不敢太过明显,只能在心里揣测。
常伯笑着上来迎他们:“家里已经都上下打扫干净了,这……”
说着看向舒湘。
贺丛楚道:“以后就叫她夫人吧。”
舒湘脸上染上红晕。
常伯接着道:“夫人的房间也收拾出来了,在三楼里面的那间房。如果还缺少什么就尽管告诉我。”
舒湘轻轻点头:“谢谢常伯。”
贺丛楚侧头问她:“上去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两人一起上楼了,贺诚立马被人围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贺诚坐在沙发扶手上扒了个香蕉吃:“这还不明显吗?我们先生啊,喜欢舒湘,哦不对,现在该叫夫人了。”
萍儿第一个不相信:“先生真的喜欢舒湘?别是舒湘勾引的吧?”
“哎哎哎,萍儿,你要是再不能管住这张嘴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贺诚指着萍儿道,“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呢?我告诉你们啊,这夫人是先生费了力气才追到的,别往外说夫人的坏话,被先生知道了赶出公馆都是轻的。到时候上海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可不要来求夫人网开一面。”
萍儿捂住嘴,她可不想离开。这样好的差事她上哪再找一个。
丽娟碰了碰玲乐的肩膀,笑着说:“我就说吧,阿湘姐肯定会回来的。”
玲乐愿赌服输,给她五分钱:“给你,以后你这尾巴摇翘天上去了。”
丽娟嘿嘿一笑。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没人注意到依云站在一旁面色发白。
常伯却看见了,他把依云拉到一旁轻声嘱咐道:“依云,你是个聪明孩子,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说什么。”
依云微微笑道:“常伯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常伯叹了口气:“你之前拐弯抹角的提醒我舒湘对先生的感情不一般,要我去点醒舒湘,现在这会儿到自己不敢认了?”
依云的脸色又白了一寸。
常伯继续道:“先生喜欢谁是先生的事情,不管他喜欢的是谁,只要是他承认了的,那就是我们的主人,我们该服侍的。”
依云低着头:“我知道了。”
常伯便道:“那你就负责夫人的药膳吧,每日三次,切不可忘记。”
依云应下:“是。”
三楼有四个房间,一个是贺丛楚的卧房,一个是他的书房,还有一间房是空着的,还有一间就是贺丛楚收藏室。
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花卉的芬芳,映入眼帘的就是阳台上整齐摆放的花盆,花儿盛放的正美。
房间很大,还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衣帽间都和之前舒湘楼下的客房一般大,里面的衣柜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还有很多包包摆放在一旁,拖鞋高跟鞋平底鞋也是各式各样的。梳妆台上有不少的首饰化妆品,风格也是淡雅清新。
什么都有,一应俱全。
舒湘微微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些都是你给我准备的?”
贺丛楚见她喜欢也就满意了:“你住院的这段日子,我让人改的。可能没有很全,你看还缺什么让他们买就是了。你不是喜欢读书写字,我在书房重新弄了一个桌子和柜子,你可以和我一起在书房。我处理公务你就能在一旁写字看书,不懂的还可以来问我。”
舒湘感动的眼睛都湿润了,扑进贺丛楚怀里瓮声瓮气的说:“谢谢你。”
贺丛楚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现在就希望你能痊愈,然后和我一起好好在一起,我带你去看花海,带你去北平玩,如果你想看海,我们就去青岛,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带你去。”
舒湘快要沉溺在贺丛楚的眼里,之前只觉得贺丛楚的眼睛好看,现在看到这双眼里只有自己的影子心里更是喜欢。
“好,我会快快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好多好多的地方玩。”
贺丛楚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只有抱着她时自己的心才能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