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丛楚起身就走。
“丛楚！你也在外面这么久了，也该闹够了！”贺东阳叫住他，“你马上就二十四岁了，还要像个孩子一样和爸爸闹脾气吗？”
贺丛楚冷冷的丢下四个字。
“不用你管。”
贺诚在门口等着，看到贺丛楚出来面色不好，也不敢多问。
“先生，回公馆吗？”贺信问道。
贺丛楚心里烦躁，想到公馆还有个躲着他的舒湘更加烦闷，扯松了领带：“去百乐门。”
到了百乐门已经是彩灯莺歌了，虽然才下午六点多，但是陆续进了不少人了。
贺丛楚是老顾客，有自己单独留的位置，侍从照例给他送上常喝的酒和一些水果。
美颜正在几位老板身边周旋，笑脸盈盈，瞧见贺丛楚来了，打了声招呼，勾着酒杯走到贺丛楚身边坐下。
“怎么了贺先生，又不痛快了？”
贺丛楚从善的揽住美颜的肩膀，拿起酒杯和她碰杯：“林小姐原来是来落井下石的。”
美颜笑了笑，仰头一口饮尽：“说说吧，让我这个红颜知己给你解解闷。”
贺丛楚挑挑眉，然后靠在沙发上。
美颜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问道：“和上次来的那个姑娘有关吗？她给你挡枪，我看到了，很勇敢也很……愚蠢。”
“你对她似乎有很多看法，说说看。”贺丛楚目光落在舞台上唱歌的歌女身上，“声音不错，新来的吧。”
美颜点了点头，轻笑一声：“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风月场所看女人的本事除了你们男人也就是像我这样的女人有了。”
“那位姑娘的眼神很纯洁，是第一次来百乐门吧？看她走路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富家千金，手上也有老茧，应该是辛苦人家出来的，不会在你贺公馆做事吧？”
美颜三言两句就猜了个大概，贺诚在旁边竖拇指：“美颜姐你真的是厉害。”
美颜笑了笑继续说：“你对她有恩吧？所以挡在你面前那么坚决。但是你们应该认识不久，不然她应该知道，以你的性子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美颜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贺丛楚看出来了：“有什么就说什么。”
“你对她很特别，在她那里，你也很特殊。”
贺丛楚咬着冰块嘎吱嘎吱响：“我对她特别？说来听听。”
美颜倒是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眯了眯眼睛：“你自己心里知道的。你身边不常有女人，也很少会主动带女人过来。况且，那次她为你挡枪，你也是下意识的把她护在了身下。”
贺丛楚勾唇一笑：“你少去看那些电影，有空多去黄浦江边走走，说不定能遇到你的白马王子。”
美颜见他转移话题，也顺着说：“多年朋友也不知道给我介绍介绍，我看上次的宋督察就不错，也不多带来看看。”
贺丛楚轻晃着酒杯：“你也不怕他把你抓起来关进去。”
美颜：“你们男人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们女人也能。”
贺丛楚一口应下：“你说的，下次就把他带过来。”
贺诚在一边疯狂推销自己：“美颜姐你也看看我啊，我也不错的。”
美颜耸耸肩：“黄毛小子一个。”然后端着酒杯继续去人群里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