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湘应该是用了药的缘故,一碗鸡汤没喝完,吃了两口白粥就侧卧着睡过去了。
贺丛楚和宋家兄弟在书房聊天。
贺丛楚靠在真皮椅子上,时不时在烟灰缸上抖抖烟灰,宋峻宁老老实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了一遍。
“她不会想着自己离开的。”贺丛楚斩钉截铁的说。
宋峻安有些好奇的问:“丛楚,这个舒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竟然会对一个花匠这么上心?”
贺丛楚从衣服里把玉佩拿出来:“这块玉佩就是她帮我找回来的。我救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帮我找回来玉佩是冒着生命危险做出来的举动。”
贺丛楚又想起他进去那扇门时舒湘见到他的模样,眼睛像是有星星一样亮,嘴角上扬,语气激动的叫着贺先生。明明自己还被绑着,脖子上还有伤,还冒着血丝,手掌心也被划破了却一直紧握着玉佩。
找回玉佩后他就一直贴身戴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鲜血。
宋峻安和贺丛楚是多年好友,自然清楚这块玉佩对于贺丛楚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这块玉佩质量不是上乘,甚至是可以用“边角料”来形容它的质地,雕花不精美,只是刻了个“福”字。
也正因如此,曹大龙对这块玉佩并不在乎,随便的就可以给舒湘。肖老大用这块玉佩换了舒湘,也证明在曹大龙心里,舒湘的价值与这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一样。
虽然玉佩粗糙,不值钱,但它是姚梦莹,也就是贺丛楚母亲亲手刻的。贺丛楚说过,姚梦莹最开始是挑了一块上等的和田玉给贺丛楚做玉佩,但是为了练手,就用了普通质地的玉,谁承想,姚梦莹最后留给贺丛楚的仅有这块玉佩了。
它承载了姚梦莹死后,贺丛楚对母亲所有的思念。
“叩叩。”
“先生,我从福妈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是贺信。
得到应允后,贺信开门进来,站在贺丛楚面前说道:“舒湘今天是去送贺府的园丁,丁仁。福妈说她安排舒湘跟着丁仁一起学习园艺,舒湘主要就是负责花圃的工作。
丁仁,男,三十七岁,江西上饶人,七年前来到上海,给上海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做过园丁,是两年前进入贺府做工。几天前和管家说要辞职。
哦对了,丁仁还读过几年私塾,说要教舒湘识字,下工后就会带着舒湘一起认字,也没有什么逾越之举。福妈说每次舒湘学会一个字就要在地上撒把沙子认认真真描几遍,学会了再把沙子扫起来下次继续用。
今天舒湘就是去送丁仁的,丁仁买了去重庆的火车。丁仁这边刚进火车站,宋少爷就带人包围了火车站。”
贺丛楚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贺信刚要出去,贺丛楚像是想起什么了说:“让人去买几身女装,她老穿着男人的衣服也不好。”
贺信应下。
宋峻安瞥了眼宋峻宁,教训起来:“还包围火车站,你宋少爷真的排场大。”
宋峻宁:“我是怕贼跑了。”
贺丛楚摁灭烟蒂,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错:“那你现在打算如何?如果这个贼——就是那个栽赃的人,他说的也是真的,那问题就出现在舒湘旁边的人身上。”
宋峻安顺着他的话讲:“按照舒湘的性子,她不会和其他人走的很近,就算是人多挤的,也是为了赶火车,不会注意到有人塞了东西在舒湘口袋,那就只有……”
“丁仁!”
宋峻宁抢答道。
“我现在就去重庆把人抓回来!”宋峻宁转头就要走。
“等你找到人了,万福斋都要倒闭了。”宋峻安喝了一口管家泡的红茶,赞扬了一声,“还是你家泡的好喝,在自己家怎么也不是这个味道。”
宋峻宁啊了一声:“那怎么办?我可是信誓旦旦和万福斋的老板说了72小时必将贼缉拿归案。”
“不是已经抓到贼了吗?”
贺丛楚说道。
“以我的名义买下这些首饰,就说是我今天去警局看见了,就买下来了。”
宋峻宁伸出手:“那楚哥,钱……”
贺丛楚:“你还有脸找我要钱?自己贴。”
“哥……”
“我觉得丛楚说的没错,你这次平白让舒湘受了顿打,办案也不好好办,就该罚。”宋峻安站起来,和贺丛楚道别。
贺丛楚象征性的站起来伸手引路:“慢走不送。”
也许是用的药好,舒湘的伤半个月就好了大半,只是还不能做太大的动作。因为贺丛楚安排了,她这段日子几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脸上圆了一圈,又没有干活,皮肤都白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