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跟在贺丛楚身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贺先生竟然抱着舒湘这个乡下女人然后回贺公馆!
贺信在警察局门口倚在车头等待,一支烟还没抽完就看到贺丛楚出来了,不过脱掉了外穿的大衣,怀里是什么?嗯?一个人?
贺信看到贺丛楚怀里靠着一个脑袋,垂下来的手还染上了血迹,贺丛楚白色衬衫上也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打开后座的车门。
贺丛楚对待易碎品一般护着舒湘进了车厢,啪的一声关上门,对被关在车门外的发愣的贺诚说道:“去找最好的外科医生和骨科医生,尽快。”
说完拍了拍前座的贺信,贺信一踩油门,车蹿了出去。
贺诚还是不可置信:“我竟然被留下来了?”
车上,因为舒湘伤的是后背,贺丛楚只能揽着她的肩膀,让她侧身靠在自己身上,免得车子动荡撞在座椅后背上,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
贺信从后视镜里抬头看了一眼,也认出来舒湘了,问道:“先生,舒姑娘怎么从警局出来的?”
贺丛楚低头看着面色惨白的舒湘,说:“不知道。”
贺信便不再讲话。
车子停在贺公馆门口,贺信打开车门,贺丛楚就抱着人三步做两步进了屋内,管家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情就看着贺丛楚进了客房。
贺丛楚把人侧着放好,这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迹,在等待医生的同时去楼上洗了个澡。
贺丛楚再回到客房时,医生已经给舒湘包扎完了。
贺诚本来在听医生的诊断结果,见贺丛楚来了就让医生再说一遍。
“病人伤得比较重,虽然没有伤到后背的脊柱,但是伤口很深,所以才会流这么多血。伤口用的药都是最好的,包扎的及时应该不会留下很严重的疤痕。病人之前应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贫血很严重,所以一失血就陷入了昏迷,这瓶葡萄糖打完应该就会醒来。”
贺丛楚让贺诚付了双倍的诊金:“医生就在这里守着她醒过来吧。”
医生收了钱,认真办事。
临近晚饭,舒湘还没有醒过来,但是管家来报,说宋先生和宋少爷前来拜访。
贺丛楚坐在餐桌旁吃饭,宋峻宁一进来就先给贺丛楚鞠躬道歉:“楚哥我错了,不该示意手下滥用私刑。”
“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宋峻宁的哥哥同时是贺丛楚多年好友,也是上海滩华人警局一级探长宋峻安。
贺丛楚放下碗筷,双手抱胸:“说吧,她犯了什么罪。”
宋峻安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仔仔细细擦了擦镜片,再戴上。
他不近视,但他需要用眼镜来遮挡一下凌厉的眼神,柔和一下自己的面部。
“说。”
宋峻宁欲哭无泪:“今天不是万福斋的首饰被盗了,我追着线索到火车站,正好抓到偷东西的贼,那个贼指认那个舒姑娘是同伙,那我肯定一块抓了啊。那个贼死死咬定东西就给了她,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撬开她的嘴。”
“舒湘才来上海多久,平常连贺府门都不出,估计连万福斋是什么都不知道。上次出门就遭了绑,这次出门还是被绑了受伤,真应该去城隍庙拜拜了。”贺诚从客房出来,告诉贺丛楚,“先生,舒湘醒了,我让厨房给她弄点吃的。”
“有熬了鸡汤和白粥。”管家让佣人去端。
“有调查吗?”宋峻安回头看弟弟,“没有走访也没有调查就私自动刑?而且还只听一面之词?我问过李长树了,他说舒姑娘一直在说自己并不认识王浩。”
宋峻宁细弱蚊蝇:“我太想破一件案子了,就一下没想那么多。”
“你的没想那么多,造成了一个女孩子后背那么重的伤,你要人家怎么想,以后怎么嫁人,嫁人了怎么说如何受的伤!”宋峻安的语气严厉。
宋峻宁赌气一般的说道:“要是没人要她,那我娶她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