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微亮,白亦皊就起床了,做了一锅小米粥,切了一把青菜进去。
一家人吃的饱饱的。
饭后,白敬洲和喻氏带着白如皓进山去了。
白亦皊拿出那些泡好的菜种,教秦秀芸撒种子。
白家大大小小的筛子簸箕有十多个,能用的只有六个,其中三个还是小孔筛子。
不过,正合她意,三个小孔筛子用来发豌豆苗,剩下的簸箕筛子用来育菜种。
等郭小姑父把她要的大孔筛子编好,把育好的菜苗移植过去,就不会耽搁时间了。
秦秀芸看她把麻布垫在筛子底,把所有的种子均匀的铺在上面,不禁笑出声。
“皊儿,这太简单了,让娘来吧。”
白似皎也跃跃欲试,“大姐,我也会啦!”
“好,接下来的活,都给你们做,不过,你们不要把种子给我弄混喽。”
白亦皊把撒种子的事,交给秦秀芸和白似皎,自己去翻洗豆芽。
泡了一夜的绿豆,露出一点小芽芽了,嫩生生的,看着特别可爱,特别萌。
今晚的绘画,又有灵感了。
翻洗好豆芽,重新装回大瓦罐中,上面盖上一层麻布,再压上一块石头,封上口,待晚上再浇一次水就好了。
母女仨人忙好,太阳才从东边升起。
她寻了个理由,说去山里捡柴,就出了门。
实则,她从岷山河床走去了镇上。
寻个暗处,进空间,戴上她昨天买的老人头套,扮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
最后穿了一双厚底大皮靴,个头一下子长到一米七多。
她挑了一个白敬洲必经的路口,把篓子里的地黄倒在地上。
见没人往这边看,便把空间里的地黄,全取了出来。
随即拢着嘴大吼,“瞧一瞧,看一看啦,新鲜的地黄,二十文钱一斤!”
她的嗓音,低哑粗糙,还漏风,十足的老头子语调。
百姓多半都认识地黄。
风调雨顺的年月,田间地头,到处都是。
上火了,肚子堵,挖来吃,效果特好。
可惜旱天不长了。
因而过往的人,听到她的喊声,全围了过来。
见地上一堆个头大,水分足,还鲜灵灵的地黄,争先恐后的买。
“哎呦,老人家,你这真是地黄啊,给我称二斤。”
“我儿子十天没拉屎了,给我来五斤。”
“……”
“别急,都排队慢慢来。”
白亦皊拿着电棒指着围拢过来的人群,扯着嗓子道。
要不是看小姑家那几个孩子太可怜,她是不会卖地黄的。
众人看他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还驼背豁牙,并不怕他。
可碰上她那黑棒子,浑身针扎似的难受,也不敢靠前了。
“哼,我一个老头子手脚不利索,你们不排队,我哪能忙的过来?”
白亦皊学着老人说话的口吻,自言自语,就是不准人靠近。
过了一会儿,她望向人群外,看到白敬洲从镇子后面走来,又大喊起来。
“地黄,新鲜的地黄,二十文一斤,快来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