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曰午轻轻合上门,他才发现整天待在这山洞里,看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人都要被逼疯,还好母亲和雨笙陪在身边。
“母亲她,我真不孝,让她跟我们来这里”江曰午很是自责,几个光点悬浮在甬道上空,看起来很小,却照亮了很大的空间。
“别想那么多,你也清楚母亲想要什么”江曰午一摸雨笙的头就见她坏笑起来,抓住他的手不松开,她翘起的眉毛妩媚动人,理了理衣服说:“你也清楚我想要什么”
江曰午无时不刻期待她说这句话,只是形势紧张,掩藏于内心不说罢了。
“啊?现在安全吗”雨笙见他忧心忡忡地看向通往洞口的甬道,摆摆手说:“没事没事,还有几道机关作备用呢,就目前而言,我们很安全”
江曰午看她期待的目光不好拒绝,被一推搡就进了两人的房间。
红色蜡烛被点亮,房间里还是婚房的布置,他默默看着每个装饰,又见她满面红颜,走上前缓缓抱住她,顺着柔顺的头发一直抚摸到腰:“希望躲过这些事,能和你认认真真结次婚”
“我也是”雨笙看着他的眼睛,痴迷地就要吻上去,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宋逸民的牌位,却离开了她的怀抱。
雨笙本是吃惊,见状才晃了晃脑袋,走到他身边。
江曰午点了三根香跪拜,雨笙拿起年历数着时日,平静地说:“明天,我就不得不去那里了”
嗯,江曰午起身后,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大册子,这册子如此精致,若不是两个木板之间有纸页露出,他还以为是木盒。刚想翻开就被雨笙拦住,她尴尬笑着说是陨梦会的花名册。
“你不是解散了它,留这个有什么用?”雨笙见他执意要翻开,就抱着胸回答:“总有用嘛,如果活下来的话,还是要找一下他们的,毕竟陨梦会是养父留给我的,我可不会让它这样被抹去”
江曰午放下册子叹口气说:“能与盟主派妥协吗?”
“不能!”她强硬说道,抱着江曰午的胳膊说:“你听我的,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他们手段比较残忍,是不会放过我的”
“哎呀,你看你,小脸都急红了”江曰午看向楠木拔步床,如果不是在人间打听一番,他还真不认得这床。还好南京那边处理好了,不然这样昂贵的床留置在房间里,可要大亏了。
屋里生着火炉,暖烘烘的让他直打哈欠,他在书柜前抽出书,想看看雨笙平时读什么。
“哎,你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雨笙拉着他的衣袖,江曰午放下书朝床上一看,只有一个被子,雨笙为了让自己减少想起当时的场景,房间里很多布置与当时截然不同。
“累吗?”雨笙看他这样一问颓了几分,懊恼地说:“累极了,所以要你来补偿我”
“我们去洗个澡吧,放松一下,之后再做这些”雨笙看他走出房门,又回来补上一句:“我去烧水”
她跑过去拉住江曰午:“不是,夫君”
又见他装作茫然,抱怨道:“哎,你干嘛,我真的很累了,夫君,你别闹了”
江曰午一把薅住她的马尾辫,神秘一笑:“你真的不清楚我的意思?”
“什么啊,你就是在逃避,切”雨笙想了想才明白:“原来你是想那样啊,嘿嘿,没过三天就要这么刺激了,不愧是我夫君”
陨梦会的白日与黑夜没有半点区别,环境同样毫无变化。
告别后,江曰午想起早上她的睡颜,突然觉得渐行渐远的女孩不是雨笙,她很快消失在甬道中。
江曰午叹口气,一切都是自己太幼稚了,杀戮之身,天地不容,哪是曾以为可以用它来除恶扬善。
“曰午,快过来!”母亲提着灯笼,很欣喜的跑过来,江曰午愣了一下,她这样开心,自来到幻世还是第一次呢。
“妈,怎么了”被她领到一处楼梯口,旋梯向下延伸,幻化的几盏灯一直探不到底,江曰午有些慌张,底下不会是陨梦会的又一处地牢吧。
于是他拉住母亲,看她还是笑盈盈的,就问:“您看到什么了”
母亲两臂一展,头微微上扬着,江曰午不听她讲就知道数目极多:“满仓的粮食,雨笙这妮子心细啊,会持家,我说什么人家就办了,有个很大的房间里囤了还多粮食,我们吃三五年都没问题”
她夸赞着,不时让江曰午留意脚下的台阶,两人没走多远,旋梯连接着一处甬道,深处是一面加固的石墙。
母亲轻轻推开铁门,江曰午本想走在前面,却发现这里面只留供一人行走的狭窄小道,两边是粗麻袋,一直摞到两个成人的高度,灯光照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