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城中已是血染大地,这四十多人同时施展宗动式,将一个单幻域师的魔教中人逼退,这才躲过一劫。
一路上虽战果不少,但前赴后继的妖人似乎如此之多,车轮战一般的战斗,任谁也不能支撑得住。
他们只能尽力而为,大致上朝北方行进着,只期望早些时候遇到掌门。
不止东海城内,城外深林内亦有争斗杀戮,世界就如浩劫将至,一切都没有个章法。他们寻不到正义,一旦妖道猖獗就不再高举着替天行道的旗帜,只求自保。
“等等,有两个单幻域师朝这边逼近”黎雯等人没躲到树林里,他身后的未兰先喊出来:“是神仙哥哥!”
众人这才飞速聚集,他们正等着这位掌门,铩羽乐离开后他们才深知核心的重要性,皆是火急火燎地看向那边。
如冰,随着那一袭白衣的来临,空气中都似乎降下了温度,他们咽着口水,未兰都看到黎雯那喉结动了动,便不满地看着那女子。
不过受伤的铩羽乐很快让她转移了目光,她捂着嘴轻声喊道:“神仙哥哥?”
她太过于激动差点跳了下去,黎雯意识到铩羽乐受了伤,飞过去看着那道伤疤,用手遮住了眼睛再露出条缝看着。
“不是,怎么弄的?”桓曲飞过来想摸摸看,手停在半空中,于心不忍只能把头偏向一侧。
未兰拿出贴身的布包,她看向布包里却捂着脸哭起来。
鎏云裳打量着未兰,这个小姑娘像是爆发一样,扫视着众人吼道:“都下去,先给神仙哥哥疗伤!”
铩羽乐得意地看向鎏云裳,她心里想,这年轻的掌门在震派弟子们心中份量不小,女孩为他这一喝都是乖乖落在地上。
他们为铩羽乐铺起地铺,让他舒服地俯卧在上面,未兰捧着布包走到鎏云裳面前,仰视着她说:“姐姐,这包里的东西你拿去给哥哥熬成草药,我给他包扎伤口,火候要把握好,不能熬干了”
鎏云裳接过去,女孩眼神中满满的醋意,这一口一个腻歪的哥哥早就暴露了她的想法。
她嗅着袋中的木片,黎雯走上来说:“不劳鎏师姐了,我这便拿去熬好”
铩羽乐趴着一脸享受的样子,鎏云裳看未兰一边帮他包扎一边流眼泪,却挨了声骂:“你看什么!都是你害的,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成了这样”
铩羽乐拍了下她的鞋尖说:“未兰,不许胡说,她就是你以后的师父”
“神仙哥哥,她看起来冰冷冰冷的,就不会像你这样疼未兰”
铩羽乐只好扭着头朝鎏云裳说:“你别听未兰这样说,她可懂事了,就是有些黏人,她没有父母,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我们应该待她好一点”
众人眼神中本就是忧伤,听后更是如此,皆是点点头。
“那是只黏你吧”鎏云裳抱胸看着弟子们,他们看起来经历了不少战斗,靠在树上大口喝着水。
“要你管,神仙哥哥是我的!”铩羽乐看她包扎好了,在她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
黎雯捧着一碗药水走过来,他吹着热气说:“这可是我特意去村里给你寻来的碗,水是热好的,一会赶紧喝了”
“村子里还有幸存的人吗?”铩羽乐这一问,黎雯放下碗匆匆离开,他才哀叹一声捧起碗。
“这什么东西”铩羽乐闻到草药苦味直皱眉,浅尝一口,又是一阵干呕,眼角都挤出来泪水。
“很久的阿里,我们这儿的神药!你快喝”未兰舐了舐觉得水温差不多了,就要往他嘴里灌。
铩羽乐感受到微烫的药水一冲进口中,无孔不入的苦涩感甚至被带进胃里,鎏云裳看他翻起来白眼,转过身偷笑着,桓曲都看不下去,拉着一个弟子说笑起来。
黎雯此时慌忙跑过来,只在重复问着:“掌门他没事吧?”
竭力忍耐着,铩羽乐终于度过此劫,嘴里的苦味仍在发酵。
“再给我一碗水!”连漱三次口铩羽乐才觉得好一些,未兰拿出手帕帮他擦泪,他只想说这神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未兰问:“好些了吗?”
“感觉浑身有些发热”铩羽乐有些想脱衣服,未兰在一旁给他缝起衣服上的破口。
铩羽乐眼中看着那位站在弟子中间的白衣女子,他心中的浴火沸燃,女子行持剑礼说:“诸位同门,如今妖人乱世,而形势危机,不容得我们浪费一刻,此地距离碧波漾清门御剑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为了黎民百姓,我们只能先去通知她们来铲除妖人,况且你们的掌门身负重伤”
“鎏师姐说得对,我同意”黎雯表态之后众弟子纷纷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