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理的人出现在不合理的场景里,他从江曰午身边走过,“等等!”江曰午叫住了他,问道:“你是谁?”
“我是幻术师中的无名之辈”他转过身,面容被遮住,臃肿的大衣下江曰午判断不出他是何人。
同为幻术师,来者不善,江曰午蹲下去摸不到落叶,便说:“这应该就是幻域吧,你达到这一步可真是厉害!”
黑衣人把落叶抓在手里说:“我不过抹去几个人的存在,让叶子定住了,何以见得是幻域?”
斗篷下传来笑声,江曰午却听出几分敌意,随即他后退两步在地上摸索着,想验证黑衣人的话。
黑衣人见状笑道:“倒是少侠你年纪轻轻已经是虚幻术师,并且离真幻术师仅差生死感悟一步,况且你以凡人之躯达到此境界,年少有为啊!”
江曰午愤愤然:“胡说,如今我因为幻术,让自己家破人亡,幻术带给我的只有痛苦!”
黑衣人笑了一声,丢开手中的落叶说:“你未把幻术用在正确的地方,你应该在背后吓吓他们,而不是拿个枪大摇大摆着让所有人看到,违法之事自然要收到法律的严惩,包括你父亲”
“你说什么!”江曰午怒喊着,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不可动摇。
一把刀出现在手中,飞快几步他瞬息间到黑衣人面前,锋利的刀刃似要划破他的咽喉,江曰午已经想到刀起头落,鲜血飞溅。
几枚落叶挡在黑衣人的脸前,任他如何劈砍也毫无作用。
“愚不可及!”黑衣人手指一探,强压紧随其后,江曰午体内活跃的幻力突然蜷缩在一起,似乎很忌惮。
“你做了什么?”江曰午施展不出幻术,一拳洞穿了落叶,也洞穿了黑衣人的身体。
还没等他惊讶,拳头从四面八方砸了过来,无从抵御,隐隐有骨裂声,他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他看着黑衣人走过来,一脸漠然。
直觉告诉江曰午,这黑衣人来历不凡,他支撑起上身试探着说:“你教我幻术吧!”这一句果然问住了黑衣人,他冷笑着说:“哦?于我而言有何好处?”
江曰午忍着痛大声说:“我习幻术半天入门,不过半年幻术者之巅,于你而言我可以成为你的得意弟子!”
只见他摆摆手,毫不留情拒绝了这请求:“我弟子众多,你身为凡人德不出众,才疏学浅不成大器,总而言之,无用”见他这么说,江曰午思索着,突然大笑起来。
黑衣人语气低沉着问:“你笑什么”
他笑得用拳头捶着地面:“我笑你一个老前辈,居然对我一个晚辈大打出手,贪图我的幻术秘籍”黑衣人拳头紧握,一脚踏在他的小腹,顿时他口中涌出酸液与血沫。
“对,我就要出手,你说的日记本呢?”他脚尖继续压下去,江曰午喘不过气来,黑衣人愤恨地说:“就你这样的品性,达到再高的阶段也不会有所作为,只会害人害己,你身边没有一个幻术师,你是怎么学到的?”
黑衣人看他实在难受,就收回了脚,依然恶狠狠地说:“把那本功法交出来,我把你幻术废了,你可以继续活下去”
江曰午朝他鞋上吐了口唾沫,怒喊:“你休想!”
“小娃子,你在激怒我!”他再次准备踩下去,但突然停住了,他古怪地笑了起来,江曰午看着他蹲下来,直勾勾看着自己说:“不交也行,你必须入我门下,此后,幻术的施展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我会观察你的,如果违抗了我的命令,废一个人的幻术不用伤筋动骨”
看起来这警告吓住了他,黑衣人丢给他一张纸片说:“这里是一个补习班,是我的幻术机构下的分支,你可以在这里学一些基本的幻术”
江曰午抓起那张纸片,他接着说:“到时去选个幻器,你既然是幻术师了,有幻器自然是好的”
黑衣人的身影消失了,江曰午站在街道上,疼痛感也逐渐消散。他捂着肚子,黑衣人到底是虚张声势,不忍心动他,所谓的骨裂与血液只是幻化而成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打电话的人发现身边突然多出个小孩,吓了一跳。
江曰午偷偷笑着朝家里走去,他打开了门,看到江涛正坐在沙发上看抗战片,他直接冲过去抱住他喊道:“爸!”
一家人吃完了饭,母亲在厨房洗着碗,他还在靠着父亲的肩头。
“爸”“嗯?”江涛的胡须挠着他的脸,
他得意地说:“我今天打回去了”
“干得好,小子,奖励你十块”父亲掏出钱包,江曰午下一句话让他停住了:“爸,我还梦见你被抓进去了,我和妈妈很伤心”
江涛把钱放在他的手中,看着儿子那满是担忧的眼神说:“别担心,爸爸永远陪在你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