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为看着还在讨论合作细则的两人,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李娘子,你看这些没问题的话,我们暂时就这样定下来。”周老板温和的笑着,作为东家为两人的讨论做了总结。
“好,可以,我没有意见。”李英英也微笑着道。
这一番话谈下来,李英英对周老板越来越敬佩,能谋善辩,并不像外表看着的那样愚钝,过于肥胖的体型是很好的保护色。
周老板也对李英英心生好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不会看错人。
这李娘子逻辑清晰,大方沉稳,有一种淡然的气质,虽是在谈金银的交易,却没有一丝俗气的嘴脸。
鲜少有人能让他生出钦佩之感,她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相谈甚欢。
“那今天我们签订合作协议,关于菜谱你可以改日再送来。”周老板有点迫不及待,怕有什么变故,待细节商定好便想把合作敲定。
储物戒指里,有李英英曾经手写的辣条制作方法,她倒是没什么意见,“可以。”
周老板见她爽快的答应,便告了个不是,出门去准备银子和协议。
他一走,沉默半晌的李正为就把头凑过来,问道:“李英英,那个辣条是你做的?”
李英英心情甚好的吃着桌子上糕点,淡淡的道:“是啊。”
“噗”李正为一口茶喷了出来,什么时候他家的杂役奴仆这么厉害了,他直直的看着李英英说道:“你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李英英。”
这话一出,让李英英心跳加快了一拍,随即又想到自己是灵魂穿,外表绝对看不出什么异样。
瞬间她就恢复了心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正为到:“哦?哪里不一样?”
“我喜欢李英英几年,她喜欢什么,平日会做什么,我可比一般人清楚,你现在的言行举止和她大相径庭。
至少,我了解到的李英英绝对做不出辣条。”李正为十分认真的看着李英英道。
李英英轻笑一声,不去接他的话,只是端起茶杯喝茶。
不多时,周老板带着合作协议回来了,他将协议展开放在李英英面前,让他核对。
许是楼上楼下跑累了,周老板额头上一层细汗,他端起茶碗大口喝了起来。
半盏茶功夫,李英英将两份协议都核对完毕,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自己那份协议从袖中丢入到储物戒指里。
这边周老板从袖中掏出三张千两银票,还有一个小银牌,这是富春楼特制的号牌,持此牌可免费享用富春楼所有菜品。
整个同安县,只有三个人有。一个同安首富贾云通,一个是益州知府林册,第三个就是李英英了。
所以当周老板提出这项小意思的时候,李正为才那么惊讶。
李英英自然照单全收,从袖中丢到了储物戒指里。
两人约定次月起,每月初六李英英来拿分成,又相谈一阵,李英英看时间不早,才与周老板辞别。
周老板亲自送两人下楼,到门口,店内小二及一些熟客看到此情景,都以为周老板在相送县令之子。
两人一出富春楼,李英英抬脚就要往李府回,丝毫不理会旁边一直恳求再多逛一会的李正为。
“就再逛半个时辰,那边有许多胭脂水粉铺子、还有各种钗环。”
“不不不。”
这时,迎面走来五六个公子哥,身后跟着数个小厮,一群人春风满面。
这几人身着云锦华服,手执锻扇、腰间配玉,老远就闻到浓浓的熏香,妥妥世家公子哥的标配。
为首的是个长相俊朗,书生气十足的公子,几人围着他谈笑风声,有几分恭维之意。
其中一人看到迎面走来的李英英粉面桃腮、腰身盈盈一握、身形纤长,比一般世家小姐还要美上几分,他捣了捣旁边的公子,指着李英英道:
“林兄,你看那边的小娘子。”
县尉之子林屹川循着手指望去,果然是个难得的可人儿,她身后那人,好似是李正为。
林屹川凑到为首的男子身边小声道:“徐兄,你看那不是李兄吗。”
为首的那个男子,随着林屹川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李正为,他顿时嘴角上翘,朝林屹川使了个眼色。
林屹川会意,朝着李英英身后的李正为大喊道:“李兄。”
李正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望,卧槽~这不是自己平日那帮哥们吗。
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在做跟班,他原本勾着的腰,立即挺直,往右侧挪了挪,脸上一脸僵硬的笑着,站在原地拱手道:“徐兄、楚兄、林兄、贾兄”
原来这群人是平日与李正为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为首的是新都县令之子徐洛白,去年刚考上秀才,能谋善断,是众公子哥的领头人。
其余几人是灵池县令之子楚翊、县尉之子林屹川、同安首富之子贾志许、以及楚翊的同胞弟弟楚若瑜。
几人交好是因为曾同读白鹿书院,但去年徐洛白和楚翊考上秀才,去了益州读书后,几人在一起聚的就不多了。
贾志许是这几人的钱袋子,这也是他老爹贾云通授意的。
到贾志许这一代,贾老爷一心想从商转官,不仅每年捐重金给白鹿书院,还让贾志许在书院只结交重要的世家子弟,培养的他八面玲珑,颇会察言观色。
近日徐洛白和楚翊从益州回来,几个哥们今日相约来同安县富春楼吃饭。
说话间两帮人碰到了一起,贾志许急忙上前拱手道:“见过李兄,昨日去府上相邀小聚,仆人说你有事出不了府。
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遇,我等几人正要去富春楼吃饭,走,一起去。”贾志许闪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诚心的邀请道。
李正为抚了抚肚子,有些不好意思,他可不能让兄弟知道自己吃了独食,讪讪的对着几人笑道:“我还有事,不能同去,下次再说。”
他眼角瞥见站在一旁的李英英,见她依旧淡然的看着他,心里哭唧唧,自己要是撇下她,去和兄弟们吃喝玩乐,他父亲不打死他。
徐洛白一脸儒雅的笑着道:“李兄,我的面子你也不给吗?”
楚翊上前一步道:“是啊,李兄,有什么事情比我们的交情更重要。”
李正为脸色有点为难,想到徐兄和楚兄往日对自己的照顾,又几月未见,这时候推辞确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