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认清自己在社会规则中的渺小,酸涩难言。
冉昔走向洗手间,刚拐弯,一名系着围裙的服务员挡着她道:“请跟我走吧。”
餐饮店一般都有后门。
从消防通道下去,已经有车等着。
看冉昔很顺从,服务员松了口气,朝她笑笑说:“江少说了,等到了目的地,赔偿金会打到你卡上。”
冉昔:“他还说了什么?”
服务员愣了愣,“江少说祝你幸福。”
冉昔:“我谢谢他。”
……
与此同时,萧惟昇赶到医院。
老太太突然晕倒,刚抢救过来。
这家医院属萧氏旗下,专门留了一栋小楼给老太太用。
萧惟昇脚步匆匆,到门口时刻意缓了缓,才推门进去。
“萧总。”蒋毓上前接过他外套。
“医生怎么说?”
萧惟昇走向老太太。
蒋毓没有声音,倒是厉瑛睁开了眼睛。
“惟昇来了。”
萧惟昇上去握住她的手,“妈。”
厉瑛说:“手机给我。”
萧惟昇眸色微变,还是顺从地给了她。
厉瑛顺手扔给蒋毓,“去门口守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是,夫人。”蒋毓大气不敢出,轻轻将门带上。
见老太太没事,萧惟昇松了口气,拉过椅子坐下。
“您这又唱的哪一出?”
厉瑛也不装了,坐起来靠着床头,看向萧惟昇的眼神满是失望。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萧惟昇淡然地笑了笑:“您都知道了。”
厉瑛长叹一口气:“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我愿意相信你,因为你是我儿子。江炽找到我时,我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难过。”
“惟昇,你爸爸是怎么死的,你可还记得?”
老太太眼里含着的泪光,像尖锐的刀,戳进萧惟昇心里。
他漆黑的眸,冷如冰霜:“忘不了。”
厉瑛一下提高音量:“那你还留着她做什么?你就不怕她有遭一日想起来吗?”
“我等的就是那一天。”
萧惟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语调,冷的仿佛从地缝里钻出来。
“那场大火,烧了我整整二十年。”
“每时每刻痛不欲生的滋味儿,不能我一个人尝。”
“我要让沈季川看着他最心爱的女儿,生不如死。”
厉瑛直视着他的眼睛,“这话你自己信吗?”
萧惟昇嗤笑出声:“不然呢?您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总之,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厉瑛叹声:“爱也好,恨也好,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