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表情一变，忙扶着安雅的手下来，一把将假娃娃拽进怀里，心疼的直掉眼泪。
“宝宝对不起呀，是妈妈不好，怪妈妈没奶饿着宝宝了……”
专门负责女人的护工小汪忙上前搀扶。
安雅示意宁夏先将人带走。
今晚星空璀璨，可现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
“你们谁来解释一下。”安雅冷冷开口。
众人低着头。
“都哑巴了！”
院长这时颤巍巍地站出来，“安小姐别动怒，这件事我一定彻查到底。”
闻言，值班的护士长嘟囔一句。
“这次可休想再让我们背锅……”
安雅眉头微挑：“你说什么？”
护士长大着胆子：“安小姐，恕我直言，8号房的女士确实太聪明也太难搞了。这个月，我们已经换了三次锁，电子锁，密码锁，老式锁都用上了，可她还是能轻而易举就打开。不仅如此，她还特会演，您不让采取任何措施，不让治疗，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病，什么时候在装病，这怎么看得住呀！”
“每次出事，就拉个背锅的出来，能解决什么问题？”
护士长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次人是从她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她反正脱不了干系，还不如一吐为快。
安雅静静看她片刻，语声更冷。
“你们还有谁觉得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这是不接受任何反驳，且不打算有什么改变的意思。
众人哪敢说话。
安宁医院开出的薪资和福利，可是行业内最好的。
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的想进来。
院长赔着笑：“安小姐放心，我们一定加派人手，绝不让这种事再发生。”
“最好如此。”
安雅来到病房时，宁夏已经将女人哄睡。
女人怀里还紧紧搂着那个假娃娃。
宁夏欲言又止：“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安雅苦笑一声，揉着眉心道：“我也不知道清醒痛苦的活着好，还是糊涂麻木的活着好。”
宁夏握着好友的手，“我们没有替别人的人生做决定的权利，不是吗？”
安雅烦躁地摇摇头。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宁夏猜测：“因为萧惟昇又换了个女人？你不会真喜欢他吧？”
安雅无语极了。
但有些事她现在还无法解释，索性就给了宁夏一个白眼。
宁夏瘪嘴笑：“行了，明天还要上班，走吧。”
病房门轻轻关上。
黑暗中，病床上的女人慢慢睁开眼睛，喃喃轻语：“零落……零落你别怕……妈妈会来找你的……”
……
冉昔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在森林里迷了路，四周都是危险的气息，可她不管往哪个方向跑，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更绝望无助的是，一条毒蛇缠住了她的腰。
越缠越紧。
五脏六腑都像是要被挤碎一般。
窒息间，她惊恐醒来。
大脑空茫几秒才反应过来。
昨晚，她强撑到最后，并缠着萧惟昇来到画室。
两人荒唐了大半夜。
此刻，男人睡得很沉，一只手在她腰上，搂得很紧。
冉昔捂了捂还在怦怦跳的心脏，将萧惟昇的手试着拿开。
男人皱眉翻身，没了动静。
片刻，冉昔才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卧室外。
感应灯一路亮起来。
可这里真的太大了，要找一幅没画完的手稿，等同于大海捞针。
她试着代入萧惟昇的思维。
能让他亲自动手画像的女人，一定是他喜欢过的。
但看安雅的态度，似乎对他意见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