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安雅补着口红,从镜子里看一眼冉昔的装扮,嘴边勾起一抹嘲意。
千年骚狐狸,装什么无辜小白兔。
“安律师。”
冉昔不自然地咬了下嘴唇,双手扯着过于短的裙摆。
莫名的,她在她面前感到羞愧。
并非因为她爬上了萧惟昇的床……反正说不清。
安雅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补好妆,转身就走。
情急之下,冉昔脱口而出。
“知道大家为什么怕黄蜂吗?因为一只黄蜂被欺负,就有成千上万的同伴飞来相助……这些年,你主攻女性权益案件,是想帮助更多的女性,因为你自己也是位女性,难道不是吗?”
安雅脚步猛地顿住,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冉昔。
“你说什么?”
冉昔深吸一口气:“每年因职场性骚扰患上抑郁症,甚至自杀的女性不计其数,相信你见得比我多。她们不是没有勇敢过,可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弱太弱……”
“安律师,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法律应该是公平的对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安雅扯扯唇。
“有本事爬萧惟昇的床,没本事让他帮你解决问题?”
冉昔摇摇头,“他不会帮我,也帮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同类’这话,冉昔没敢说出口。
她沉默着,只一双湛亮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安雅。
“萧惟昇带你去过画室吗?”安雅突然问。
冉昔一怔,点点头。
安雅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而嘲讽又落寞地笑了笑,骂出一句脏话。
再看向冉昔时,神色冰冷。
“想让我帮你可以,拿幅画来换。”
说着,她点开手机上的相册。
那是一张未完成的肖像画,安雅的。
冉昔眼眸微闪。
“拿到画,再找我。”
安雅冷着脸离开,错肩而过时,她身上的香水味冉昔觉得特别熟悉。
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
见安雅神色不对,宁夏将目光从卖力表演的陆屿安身上移过来。
“怎么了?”
安雅闭了闭眼,拿包起身。
“以后这种局再也不要叫我来了。”
宁夏追上去,“到底怎么了?你不会被那种女人欺负了吧?”
冉昔正好走过来,撞见宁夏要吃人的目光,有些愣怔。
安雅扯扯唇,扬声道:“能欺负我的人,早死了。”
闻言,萧惟昇几不可察地蹙高眉头。
宁夏和安雅一走,陆屿安兴致缺缺。
程宴迟早被秦米娅勾得浑身是火,索性就道:“今天干脆就散了吧,各找各的乐子。”
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瞄了眼萧惟昇。
萧惟昇没表态,算是默许。
冉昔乖乖跟着萧惟昇进了更衣室,原以为他会有所动作。
结果没有,在沉默中各自换好衣服。
冉昔顶着低气压,弱声道:“那我先走了,萧总再见。”
萧惟昇这才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失望了?”
“什么?”
萧惟昇又不说了,将冉昔往怀里一揽。
“陪我去个地方。”
他高大,有力,冉昔像只被裹挟的小白兔动弹不得。
脑子发懵地跟着走了几步,反应过来,他所谓的失望是什么意思。
他看穿了她希望在这里和他发生点什么的念头……
冉昔心头一惊,有种被x光扫射的恐惧窜上心尖。
可安雅开了口,画她必须要想办法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