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你……对吗？”
陆玉修盯着他，带着哽咽声，霎那间忍不住流出泪来。
一年前，二十年前，所有错的根源，其实都是因为他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要用他来换自己，那他以后要怎么办……
陆玉修闭上眼，满脸愧疚，不敢再看他，神情悲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错了……他没有办法让陆长兰留下。
“不怪你。”
少年身躯单薄，摇头道，“是我甘愿做一枚棋子。”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平和的跟他说话，也是故事的结尾。
陆长兰抿唇笑，这一次，他眼圈红起来：“在陆府的这么多年，有你陪着我，我很高兴。”
“以前你总是顺着我心意，我溜出府外，你也只是偷偷派人跟在我身后，怕我惹上麻烦。你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我也会闷闷不乐的装作不理你，可其实，我也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或者老去。”
陆玉修哽咽，他却继续开口说道。
“两年前，你大婚之日说的话，是不是也以为我醉了？”他抬眼，极力否认道，“……其实我没有。”
陆玉修慢慢睁开眼，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却在一刹那，好不容易寂静的心疯狂跳动，仿佛回到了那年的夜晚。
红烛摇曳，喜袍在身，那一日他的俊俏得不可方物，陆长兰亲眼目睹着这一切，从接亲到拜堂，两人同进同出，宛如一对璧人。
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生根发芽，他想觉得很奇怪，却又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两人在一起的场景。
他喝了许多酒，少年静静的在角落看着他，直到一旁有侍卫提醒，陆长兰才转过身去看他。
“二公子……你不能再喝了。”
他其实根本不会醉。
“出去。”
“这……”侍卫露出难为情的脸色出来。
人已散尽。
空荡荡的厅堂中，挂着一弯清月，身后的婢女们踌躇不决，以往这位小公子最是执拗，旁人说什么话都不听，今日也不知为何忽然醉了，还不肯走。
她们只懂得守在一旁，也不敢多说什么。
过了不久，几米之外，来人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他走到陆长兰面前，一身喜服，长身玉立，衬得人又高又瘦。
陆玉修跪下来拿他手中的酒杯，替他理了理衣襟。
“你喝醉了。”
“我送你回去。”
他慢慢起身，却一个横抱将他抱住。
陆长兰睁大双眼，讶异道：“你……”
少年一身酒气，恍然间，酒意清醒了大半，惊讶的看着身前的人。
青年身子骨弱，抱起人来却很稳，一点都不晃。
他的心，在这一刻，沉沉的跳动了。
府中的下人被他遣散，一路上寂静无声，红烛摇曳，为喝醉少年的脸颊上平添一抹嫣红。
他想起，很久之前，因为爬墙摔伤了腿，他也是这般，很认真的抱他回来。
“你、你怎么……来了？”
陆长兰被他的行为震惊得快要说不出来话。
此时此刻，他脸中的红，满身的酒气还有说不清的话，让人以为他醉了。
“我不放心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替他将鞋子取下，认真得顾不上被他踢脏的衣袍。陆长兰却恼了，用手推他的胸膛：“我困了……不需要。”
青年皱眉：“长兰，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