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宁点了点头,也不避讳。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我没多少时日了。
芍药,刚才你也听见了,你家主子让你好好照顾我,一旦我有事,想必你也活不了,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吗?”
芍药没说话,只是将手放在她的脉搏之上,给她把脉。
很快,她面色大变,不可置信地抬头。
面前之人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命不久矣。
只是,她那么美,还那么年轻,腹中还怀着孩子,不应该落得这般结局的。
白长宁苦笑,看样子她是诊出来了,没想到四哥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女医者。
不知为何,看着芍药,她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芍药心中思绪万千。
这位姑娘和主子是何种关系?她腹中的孩子是主子的吗?主子知晓她的身体状况吗?
她的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却不好问出口,再说了,她一个下属,只管执行命令便是,不该多嘴。
见她低头思考,白长宁继续开口。
“这红枣糕,你现在吃下还来得及。只要你晕过去,你家主子必定不会过多追究。”
“你想逃?”
她总算看出她的意图了,无非就是将她药倒后,逃走。
白长宁点了点头,“我要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度过接下来的几个月。
芍药想不明白,主子那么好的一个人,面前的女人为何还要逃离?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希望主子看见她最后那刻而伤心?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敬佩面前这个女人了。
想必是爱极了,才会这般替对方考虑吧!
正拿扇子扇着风的白长宁完全不知道芍药已经将她和四哥的关系想歪了。
“我要跟着你。”
看着芍药郑重的面容,白长宁扇扇子的手顿住了。
“你确定?”
芍药用力点了点头:“你身边一定要一位大夫跟着,正好我懂医术。再说了,主子让我照顾好你,我既应下,必然要做到。”
白长宁这才好好打量面前这个容貌出色的女医者,“你可想好了,既然要跟着我,便要听我吩咐,不能与你主子通风报信,你能做到吗?
若是能,你便跟着,若是不能,我劝你还是吃下这红枣糕比较好,对待叛徒,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主子早已交代过,一路上皆听姑娘的。”
“很好。待会儿听我指挥。”
“遵命。”
白彦这边,手中的鞭子都抡冒烟了,还是被萧翊衍给截停了。
端坐马背的萧翊衍,眼神凌厉,威压尽显。
“她在哪儿?”
白彦打算装傻充愣。
“陛下,好巧啊!谁?谁丢了?”
萧翊衍面色阴沉,手中的鞭子直接甩出,直接击中对方马匹的膝盖。
马儿吃痛,腿一软,跪了下来,白彦就这么狼狈地摔下了马。
他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分外生气:“萧翊衍,我可是你四舅哥,你想要我的命吗?”
萧翊衍此刻心急如焚,再次厉声问道:“长宁在哪儿?”
那女人当真是长本事了,和他吵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逃?
等将她追回,定要让她后悔。
“我不知道,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哼!”
“朕看你的一斗阁是不想开了。”
面对他的威胁,白彦更加气愤了,明明是他的错,居然还如此霸道。
“萧翊衍,看样子我小妹想逃离你是对的。你不光专横还无情,也是,连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的人,怎么会在意我这个所谓的舅哥呢?”
萧翊衍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想。
“你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这件事情,只有他和白烨知晓,三哥再三保证过,不会对旁人说,白彦是怎么知道的?
白彦以为他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
可他既然开口了,就不怕他生气,誓要替小妹讨回个公道。
“怎么,只准你偷偷摸摸在长宁的汤药中下‘碎骨子’,还不准别人说了?萧翊衍,枉我当初还那么看好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般作为,别说小妹了,是个人都会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