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锐摊摊手,说:“不过,子安愿意让他跟着,我们不能说什么,好了,回去吧。”
张清淮捧着何思锐挑的酒,跟着何思锐回了包厢,蒋世正对周子安在说张清淮的坏话,一见两人,就立马打住了。
何思锐朝他看了一眼,这就是你眼中小孩脾性的人?
服务员拿酒杯进来,张清淮开了酒,往各人酒杯倒酒,最后,他正想往自己杯中倒酒时,蒋世说:“你有资格喝这酒吗?周哥让你喝了吗?”
周子安也说:“酒量差得要死,还喝?别又醉了,要我找人抬你回去!”
“……抱歉。”
张清淮有些委屈地放下酒,尽量神色如常地聊天。
离开时,手机收到了何思锐的消息:别理他,回头我送你一箱去你家。
张清淮笑了笑,回道:谢谢你,ralap,不用了,多谢你帮我解围。
何思锐的消息传来:加油,不过,按你自己所想的就成,每个人都有自己处事的一套,不用太过刻意学其他人的。
因为周子安等下要见客户,蒋世没跟着他们,留在包厢里,何思锐看着喝得半醉的他问:“你觉得子安对carl是什么想法?”
……
周子安虽然勉强按他的安排见完客人,只是心情不佳,草草见完就走,很快便回了公司。
张清淮被他留在公司加班,周子安去了朋友聚会。
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商量明天如何庆祝何思锐的酒吧开张,白施琅想起周子安上次问他的事,来了兴致,问:“上次你问我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周子安不答反问:“如果你手下有个人让你很不爽,你会怎么做?”
“竟然敢让子安不爽?”有人提议,“那就炒他鱿鱼,发话出去,让他混不下去呗。”
白施琅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说:“这样有什么好玩?敢让子安不爽,明天ralap的酒吧开张,不如你带上他,到时我们好好帮你……”
几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纷纷露出顽劣的笑容。
张清淮太嚣张了,每次都故意挑战自己的底线,如果他们能整治得了,也是不错的选择。
思及此,周子安不由轻笑出声,他心情变好,聚会的气氛更加好了,和一众朋友东拉西扯,喝到半夜才回家。
周六,周子安想到晚上惩戒张清淮的事,心情不由大好,好得半天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对张清淮的工作横加责备。
张清淮虽然奇怪于他的改变,可他没有自虐到问周子安为什么不再对他不满,也许是王嘉明的方法管用了,或者周大少的坏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下午三点多,他们到了ralap的酒吧,虽然是今天开张,但现在没什么客人,到了晚上才会有客人来,朋友们也是晚上才到,他们此时来,一是打声招呼,二是提前来帮忙准备——周子安指使和监督张清淮帮何思锐准备酒吧开张的事宜。
周子安坐在一边,看着那个logo,问:“你觉得我设计的这个logo怎么样?”
张清淮一边帮何思锐放好酒在高级定制的酒架上,一边说:“……挺好。”
张清淮态度敷衍,显然根本不觉得好,周子安来气,又是这样的态度,他到底有多轻视自己!
不过想到晚上即将到来的好戏,他不由兴奋起来,期待起几个小时后张清淮会如何被戏弄。
往常他这样敷衍,周子安多半会不悦,现在不仅不责备,还用莫名兴奋愉悦的眼神盯着他,一看就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方法整他,张清淮丝毫不担心,顺其自然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carl,辛苦了,饿了吧?其他事交给我的人就好,我们去吃饭吧。”
六点多,三人去对面街的西餐厅吃饭,饭后,何思锐和周子安的朋友陆续来了,蒋世作为周子安的小弟,自然也来了,他早就知晓那些人的计划,见了张清淮,只讽刺几句,等着等下开场的好戏。
约莫来了二三十人,气氛火热,白施琅提议不如玩些游戏助兴,两人为一组,玩十场游戏。
这是他们最近一直在玩的游戏,每场都是不同的游戏,每场游戏的赢家会把酒倒在一个大酒杯里,到第十场倒满一整杯酒,而累计输的次数最多的一组就要把酒喝光,如果有输的场次一样的,就进行最后的大对决。
张清淮看到那个大得离谱的酒杯,心想,就算是两个人分担,这么一大杯酒喝下去,都不知要醉到什么时候。
张清淮看了看四周,带了女伴的,都和女伴一组,没带的就和相熟的人一组,大概除了何思锐外,不会有人想跟自己一组,何思锐已经被其他人拉着一组,没人和他一组,应该不必参加这游戏了,他隐在灯光之下,默不作声。
白施琅假装这时才留意到他还没组队,说:“张律师,既然你是子安带过来的,就和子安一组啊。”
“啊?”张清淮终于留意到,原来周子安还没组队。
周子安神情倨傲地看他,似乎在说,爷和你一组是你的荣幸。
张清淮可不想喝那一大杯酒,然后吐个没完没了,勉强笑道:“我不太会玩,怕要连累周总啊。”
“没关系,真输了,你全喝了不就行了?”
说话的人是蒋世,一说完,白施琅就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
蒋世的话算是给了张清淮提醒,这些人不会合伙让他输掉喝酒吧?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证,一开始的两场,他们还赢着,张清淮心存侥幸,说不定是他多心,可从第三场,就开始输了,他们选的游戏很有技术性,很熟悉游戏规则,是个中能手,他们很快就败下阵来。
没到第十场,他们就已经输了四场,其他组最多的也就输一两场,而且,每场的赢家都不遗余力地往大酒杯里倒不同的酒。
张清淮已经预想到,他们会如何起哄,让自己把这酒全都喝了,观之周子安故作愠怒偶尔指责他两句,实则早已预料到的淡定表情,他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是预谋好的。
第十场谁赢谁输已经不重要,一结束,就有人说:“子安、张律师,你们输的最多啊。”
“看来张律师是真不会啊,早知道我们就手下留情好了。”
蒋世也说:“周哥平时都不会输,和你就输成那样,你太菜了吧。”
张清淮不好意思,语气满含歉意说:“抱歉抱歉,我不太会玩,连累周总了……”
蒋世说:“你知道就好,这酒啊,我看还是你自个儿喝吧……”
平日里他们玩这游戏多半只会意思意思倒一点就算了,现在这么一大杯,喝下去会出什么事很难说,他们也太考虑不周,玩这么大。
何思锐知道他们是合谋好的,此时不免担忧,说:“今天是我酒吧开张的大喜日子,就一个游戏,图个乐子就算了,意思意思喝一点,这么大一杯下肚,谁都受不了。”
“ralap,这是规矩,怎么能不喝?”
白施琅也说:“是啊,张律师,请吧。”
何思锐又说:“这样吧,这里是我的场子,我分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