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淮过得相对平静,他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除了偶尔会遇上蒋世,被怼上几句外,好像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周子安在次日的周三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周四晚上文卿如会和周洪首次会面。
听到这个消息,他有些替这个女人高兴,周子安对此甚为不满,说:“看把你高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张清淮有个姑姑,执意嫁给一个农村来的人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在逐渐淡忘的童年里,他依然记得姑姑拿着一把水果刀,放在手腕上,为了要不要割脉而迟疑不决,不过幸好,她最终放下了刀,用不失温婉的声音说:“对不起,清淮,吓到你了。”
文卿如让他想起了他的这位姑姑,他心里多少希望这个女人能在多年后的现在有个好的结果,不再被不值得的男人蹉跎岁月。
“我不否认,我有些同情她,希望她有个好些的结果,但是,他们谈妥了,才能让那个混蛋的恶行曝光,更好解决周总您的这桩官司,也是事实。”张清淮说。
“……”
好吧,周子安又不开心了,张清淮不想哄他,周子安这脾气,一天得不开心个百八十回,他懒得哄了,安安静静地出去当他的助理。
没多久,王嘉明来了,脚步轻缓地走过来,小声问张清淮:“周总心情如何?我有份文件想给他签。”
“一般,不太好吧。”张清淮耳语道。
“那……我明天再来,不急。”
王嘉明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离开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张清淮来当助理以后,周总不开心的日子好像多了些,但周子安从来没有表达过不满,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又过了一个小时,下午三点多,蒋世风风火火来了,一来就劈头盖脸地问:“张清淮,周哥在里面吗?”
张清淮温声道:“在的。”
蒋世迈着骄傲的步伐进周子安的办公室,没说两句话就被在闹脾气的周子安赶出去了。
他被赶出来的时候,张清淮泡了杯咖啡,正优雅地喝着,见他狼狈地出来,脸上似乎多了几分嘲笑。
蒋世说:“张清淮,你故意的……!”
张清淮放下咖啡,好整以暇,说:“你没问我,他心情如何,只是问在不在,我怎么知道,他会连你都赶出去呢?”
“……不过,”张清淮轻笑道,“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你!”蒋世气结,“对周哥来说,你不过是条狗,有什么好得意的。”
张清淮凝眸沉思,说:“也许吧,我不用他赶就会走,你还得赶才走,不是吗?”
“你!”
蒋世扬手便想打他一巴掌,张清淮很轻易接下,说:“说不过就打人,你还是小孩子吗。”
两人僵持不下,恰好周子安此时出来了,他目光微冷地扫向二人,有些疑惑。
蒋世觉得机会来了,便说:“周哥,你的张助理骂我是狗,还想打人。”
周子安却不理他,径直对张清淮说:“准备一下,一会儿出发。”
“好的,周总。”
周子安说完,看向蒋世,皱眉,不耐烦问:“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还不走?你没自己的事情,还是当这里是游乐场啊?”
“……”
蒋世很委屈地离开了,活像一条被抛弃的可怜小狗,张清淮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说:“蛮可怜的,是不是有些欺负过头了?”
“还不走?”
周子安的一句话,让他收回思绪,连忙拿好东西,跟着周子安出去。
上了车,周子安问:“刚刚如果不是我,你们是不是要在我办公室门口打起来?”
他端详着张清淮偏瘦的身形,要是打起来,张清淮肯定讨不了好,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呢?”
“那,谢谢周总啦。”
蒋世这种就只有个壳的富家子弟,再来十个,他张清淮都能打倒,就是后续处理麻烦,何况,蒋世就是小孩子脾性的大男孩,也没真触及到他的底线,有时斗斗嘴还挺有趣的,没必要揍他。
周子安状似无意,坏笑着提起:“你是不是对文卿如有意思啊?要我帮忙吗?”
周子安到底要在这件事上调侃他多少回才满意,要是还如之前那样一本正经的回答,周大少免不了一顿侮辱他和文卿如了,倒不如……
张清淮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说:“是啊,周总打算如何帮忙?”
周子安一看就没有谈过恋爱,就算有,也多半是女人曲意逢迎居多,他长得是挺帅,帅气中还带着点痞气,家里又有钱,挺能吸引女人,但他那性格不是哪个人都受得了,除了强来和威胁,真想不出他还会怎么追女人,遇上个文卿如那样的,就多半行不通了,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帮他追女人,好歹他都比这家伙有经验啊。
“张律师口味挺重的啊……”
张清淮调皮地朝他眨眼,说:“这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
张清淮终于看到周子安吃瘪的表情,心里笑开了花,继续调笑着说:“文小姐长得好看,与我算是志趣相投,年龄这种事在真正的爱情最不要紧,周总,不知您有什么妙计帮我泡到她呢?”
周子安终于听出张清淮言语中的调侃,这家伙分明是轻视他,觉得他不会泡妞,说:“她还不算和我们达成合作关系,你公然和我承认对她有意思,不怕我向你师父投诉?”
“我可以等官司结束后再追求她,不用急在一时。”
“说不定她见完我爸,就上赶着当他情妇。”
张清淮说:“周董事长目前是单身,如果他们两人交往,怎么也不能说文小姐当他情妇。”
他接着道:“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要是他们真看对眼结了婚,你还得叫她一声妈。”想到这里,他笑出了声。
“……”
对于文卿如,周子安一直不喜欢,听到这个,不禁又怒又惊,道:“张清淮,你够了!这不是你能开的玩笑。”
周子安反应有些大,张清淮也自觉说得过分了,说:“抱歉,我不该这样说您的父亲周董事长,不过,我觉得文小姐品尝过当情妇的痛苦,自然不会想再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