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谢我一下，没有和你师父说？”周子安表情玩味，看他的样子只是不想没了喜欢的玩具而已。
接下来的一天，两人相处还算平和，张清淮总算摸到了规律，对周大少不能太顺着，无理要求通通无视拒绝，太顺他的意思，他就会顺杆子往上爬，越来越过分。
画展的第二天，展示的作品与第一天截然不同，已经商业化的作品居多，来的业界人士居多，但严卓宁没有来，看来陆诚江找到线索的事，严卓宁并不是全然不知。
文卿如的作品已经撤走了，张清淮不怎么喜欢今天展示的作品，随便看了看，感觉还是昨天的更好些，周子安似乎也有同感，两人逛了一会儿就走，踏上回程的路。
星期一的时候，何莉莉满面红光地拜别同事，回到周氏集团，接替她的张清淮，不仅要做好周子安的日程安排、处理周子安吩咐的文件，还要陪他到处去，陆诚江吩咐他的事也要做，忙得他几乎头顶冒烟。
星期二下午，他和周子安来到事务所。
陆诚江早已等待在会议室，见了周子安，热络又不失礼貌打招呼后，说：“文小姐很快就来，请周总稍等片刻。”
一小时后，人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终于来了，张清淮颇感惊讶，竟是文卿如，不过想想也正常，只有这样的人才敢让周子安等她一个小时。
“抱歉，来迟了，咦，原来是张先生和……”文卿如从容地打招呼，她比之前在画展时打扮得更加精致好看，看向周子安，问道“你是谁来着？”
“……”
她得周家保护，怎么会不知道周子安，陆诚江介绍：“文小姐，这位是周总，周董的公子。”
文卿如了然的“哦”了一声，对陆诚江说：“陆律师，我说的条件很明确，你也和周……总说了吧，你们没商量出结果前，何必再多费唇舌来劝我？”
周子安眼里都是冰寒之意，冷笑一声，说：“我不接受你提的条件，你永远只是他曾经的情妇，是阴沟里的老鼠罢了，干嘛把自己弄得那么清高呢？”
文卿如脸色微变，周子安接着说：“别弄得我求你似的，该是你求我，我大可以和他和谈，然后把你们想出卖他的事告诉他，到时你有什么后果，我可不保证。”
说完，周子安用得意的眼神看向身后的张清淮，像是在说：你看，你喜欢的女人，你以为的清高女人，不过是他人的情妇而已。
文卿如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很快又变回从容的样子，说：“周总，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们现在算是互惠互利，难道我听说的传闻是假的？难道周总对剽窃自己作品的人竟然这么心慈手软，还能握手言和？”
她故作惊讶的样子，让周子安眉宇间闪过不悦，摆摆手，说：“你说的条件，我答应。”
“周子安，”文卿如挑起抹淡然的笑，笑容中又隐隐有些许魅惑，“你说的不作数，我要周董事长亲自与我说，亲口承诺我，并且付诸行动。”
还没哪个人敢这样对周子安说话，周子安暴怒起身，不无讽刺地说道：“姓文的，你该不会以为见上一面，就能从严卓宁的情妇升级为周洪的情妇？你这样的，他还真看不上。”
文卿如挑眉一笑，深邃的双眸染上抹嘲讽的笑容，像是自嘲般说道：“我没有这样想，情妇我当够了，我不过是想在事情曝光后，能尽可能减少对我们名声的影响，并且得到我应得的回报，毕竟他的作品不是出自我手，就是经我手改良的，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
她眉眼流露出一股柔情和伤感，说：“周总，你经历过爱情吗？我看应该没有，你还年轻，不会明白，曾经多么深爱一个人，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他，可是那人用甜言蜜语骗你一次又一次，甚至在背后说你不值得的话，像是剜掉你的心，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你懂吗？”
周子安微怔，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随后说：“我会和我爸说，不过见与不见，不在我。”
“……好吧。”
这场谈判还算顺利地结束，几人准备踏出会议室时，文卿如突然说：“我想和张……先生单独说几句。”
陆诚江不反对，用鼓励的眼神看张清淮，希望他答应下来，并且从对方的话了解更多事，周子安则郁愤地看他，好像希望他别答应。
“好，周总，麻烦您稍微等我一下，我和文小姐说几句就走。”
“哼！”周子安耍手离开，陆诚江跟在他身后，让他去自己办公室，顺带安抚一下。
他们一出去，文卿如直接靠着座椅，整个人随意多了，说：“他一直都是这么欠揍的样子吗？”
张清淮心想，不知周子安会不会偷听，要是听到他讲他坏话，不知又要怎么样才能哄好，所以，并不接话，微微点头。
文卿如伸了个懒腰，说：“和他说话真的太累，他如果不是周子安，我真想打他一顿……”
这是很多人做梦都想的事，张清淮莞尔，看文卿如的样子，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他劝道：“文小姐，别冲动，你打不过他，你身边的保镖都是周家派来的吧？你如果打他，那些保镖不知是保护你还是帮他打你更好，保镖的工作不容易啊。”
文卿如闻言，怔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张先生，谢谢你，总算有点开心的事了。”
“文小姐，你……”
张清淮在想，上次画展上的偶遇是不是文卿如故意为之？应该不是，她并不能保证自己的画能被周子安欣赏，如果有心安排，应该不会选择激怒周子安。
文卿如虽然是坐着，但那看破世事的态度，让她多了分上位者的从容，仿佛看透张清淮的想法，他说：“上次的画展，虽然脸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谁，但遇到张先生这位知音却是偶然，很多年了，又有人从我的作品中看到了我……”
“曾经的我，不过希望自己的作品有人欣赏就好，可以像画展一样，遇到一个欣赏我作品的人，与我畅聊，做一个简简单单的设计人……”
说到这里，文卿如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