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眼就认出那人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周洪,周子安的父亲,他们客气又礼貌:“周董事长,您好。”
二人拘谨地做过自我介绍后,周洪一脸慈祥,说:“不用紧张,二位都是年轻才俊,我不在公司,不是董事长,你们随意些,跟我说说子安最近的事吧。”
在这个混混出身、白手起家、一生跌宕起伏的生意人面前,他们怎么敢乱说话,要是被周子安知道他们在他背后嚼舌根,他们还能混吗?
两人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周子安的声音传来:“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问我的人算什么?”
周子安应该是刚起床,只穿了一条内裤,两人现在才发现周子安身材不错,平日里被衣服遮挡的肌肉展露无遗,看来平日里也没少运动健身。
周洪环顾一周,目光扫过张清淮和徐净远,轻笑一声,语气略带揶揄,又有几分探究:“你确定?”
佣人给周子安端上了早餐,周子安闲闲说:“问吧。”
周洪故作为难,说:“……我昨天听说,你把平时出去定的总统套房换成普通的双人房,这是为什么呢?”说罢,还好奇地看向张清淮。
“……”
周子安刚刚喝了口牛奶,闻言险些喷了出来。
一边的张清淮震惊地看向周子安,眼神中还夹带了些许不解和厌恶,徐净远则是惊诧又疑惑地看了看周子安,又看了看张清淮。
一片死寂后,周子安假咳两声,说:“原来做董事长这么清闲,连我出外订个房间都要过问。”
张清淮的内心在事业和贞操左右摇摆,不知现在反悔说不去来不来得及,徐净远则想拍拍他的肩膀,但在周家父子面前,还是忍住了。
周洪一脸“不是你让我问”的表情,目光扫过张清淮,把他脸上精彩的表情尽收眼底,饶有兴趣地说:“我觉得,有必要过问,你今晚订的双人房,到底和谁过的夜?男的女的?”
周子安咽下一口面包,支着下巴说:“既然你知道是谁,干嘛还要问?”
他又说:“何莉莉嘴巴不严实,这种事都告诉你,有空找个人把她嘴巴缝上。”
周洪失笑,说:“她是我派去的人,有事向我汇报,不正常吗?”
“那我炒她鱿鱼,反正我身边留不下她,她回去周氏,当你情妇还是秘书,我不管!”周子安阴着脸,用叉子戳着盘中的炒蛋,那力道似乎要把炒蛋和盘子都戳烂。
说罢,吩咐人去拿手机,在手机上敲了几下后,重重放到桌上。
“……”
周洪望向张清淮,语气很是温和:“张律师,解释一下?”
这一看一问,让张清淮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心脏砰砰直跳,他也才刚知道,他也想要有人给他解释解释这件事啊。
他有点结巴地说:“我……呃,我……,嗯,这……,我不清楚,周董,我……”
周洪倒很有耐心,笑了声,说:“无需紧张,慢慢来,说清楚再走。”
张清淮也觉丢脸,勉强冷静下来,说:“周董,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我……”
那个“我”之后,他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话语,说他不喜欢男人、不是同性恋,不就捅破窗户纸,说周子安是gay?说怎么都不会和他同房同床,又好像有嫌弃之意。
“……我听说贵集团有不少经验丰富的前辈,不知……今天有没有和前辈们交流的荣幸?”张清淮胡乱说了句,眼神有些慌乱。
“……”
“……”
“……”
气氛陷入沉寂后不久,周洪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说:“我明白了,张律师,你好好跟子安去吧,交流的事有空再说。”
“……走,出发。”周子安沉着脸,眼色冷厉,起身走了。
张清淮和徐净远看着他正要出门,不知要不要提醒这样的他,周洪十分热心,替他们提醒:“子安,你还没穿衣服,穿着条底裤就出去,会被人以为你是变态的。”
!!!
趁着周子安换衣服的空挡,两人拼命抑制想笑的冲动,努力控制表情,有些紧张地和周洪聊天。
上了车,周子安换了身西服,把他的身形衬托得颀长,他平日里很少穿西服,张清淮只觉不伦不类,有种穿起龙袍不像太子的感觉。
想起刚刚一幕,他紧抓几下自己的西裤,勉强又把想笑的冲动忍了下来。
周子安冷眼看两人,轻声说道:“刚刚的事,如果有其他人知道,我就把你俩的嘴都缝上。”
徐净远心想,刚刚的什么事?是周总穿着内裤就想出门,还是您非把总统套房换成双人房的事?
“知道,周总/老板。”两人齐声应道。
张清淮还是觉得怎么都不能和周子安同房,更别说同床了,又说:“我有亲戚在f市,到时我过去借住一宿,以免被有心之人……”
周子安说:“两个大男人睡一间房,有什么问题?还是……”
他挑眉一笑,笑得邪魅,说:“张律师真的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张清淮内心不屑又厌恶,谁让你做那种事,想起这几天的种种,要说周子安是同或者双,并非无迹可寻,可他不好表现出来,干笑道:“周总,说笑了,我怎么会对您有那种想法……”
张清淮眼底的厌恶鄙夷,周子安都看到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几分似笑非笑,说:“嗯,何莉莉被辞退了,要麻烦张律师下周开始暂时接替她的工作,直到我找到助理为止。”
“……”
恰好陆诚江终于回了信息,让他继续跟着周子安就成,不用管那个大师去不去,把周子安哄高兴了,拿下周氏集团才是目标。
张清淮隐隐感觉师父已找到证据,从业律师多年,积累了各方人脉,找到别人难以发现知晓的线索和证据,再合理不过了。
见张清淮不说话,周子安说:“要张律师屈尊降贵当我助理,委屈你了?”
张清淮思索着陆诚江找到了什么证据指控,听到这话,思绪被抽回,勉强勾了勾唇角,假笑:“不是,谢周总这么看的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