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无法拒绝。
苏禾扯松兰归远手腕上的发带，将一端缠绕在手中，手一往后，握住飞来的苍灵剑。
“我们走。”
兰归远笑了，“嗯！”
带着兰归远飞到半空，苏禾被寒风吹得微微眯着眼，在识海内问，“小空灵如何了？”
苍灵剑回:“在沉睡，秘境崩塌耗费了她太大的心力，没个三年五载，她不会醒了。”
苏禾皱了皱眉，“她睡，那你来，你年纪大记性差，但几个时辰了，你想起来没？”
“想是想起来了，但……”
“别但，知道就快说，这地方邪门的很，到处让我不舒坦，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
“那好吧，你听着……”
苏禾听着识海里的声音，脸色慢慢地也冷得像是结了冰。
半晌。
“就是这样，长生诀最后一层可破万千世界、诛神灵，此地冰川没有生灵，却又浑然一体，算是自成一方世界。”
但是，
“你现在的身体太弱，我只是一把剑，我是无所谓的，但你强行使用长生诀，你那颗金丹定然会碎，你还会……”
“好了，我知道。”
苏禾打断苍灵剑，侧头看向始终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兰归远。
当见她看过去，兰归远抿了抿唇，露出一点笑来。
苏禾瞬间好似被撞了下，心上软得一塌糊涂，靠过去吻他好看的额头，好看的眉眼。
而兰归远，
他一如既往地乖顺。
“抱着我，别松开。”
苏禾说完这一句话后，紧了紧手中的发带，将兰归远的头按在肩上，不欲让他瞧见。
苍灵剑化为匕首，悬浮在苏禾面前。
苏禾咬破指尖以血为引画了个繁复的符文，符文一成，地下的冰川就开始发生变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同一瞬间，苏禾快速在自己心口画了个符，然后握住苍灵剑化作的匕首，干净利落地刺下。
血溅，漫天红珠。
随后，她手里多了一段骨。
神主之骨血，可破万法。
苏禾用力一握，断骨沦为粉末，同时大喝，“破——！”
下一秒，所有由苏禾的心头血凝结而成的红珠爆炸开，在这一片血雾中，苏禾握住恢复成长剑的苍灵剑直冲而下。
嘭嘭嘭！
有什么不断爆炸。
冰川化为海水，海水变成水雾，水雾凝结成甘霖——像是血水一样的雨，落满大地。
兰归远后脑被按着，不知什么时候苏禾封了他的五识，看不见，听不见，也闻不到。
苏禾在干什么？
已经出来了吗？
兰归远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这一方世界湮灭，不知苏禾浑身是血修为尽废，不知苏禾用最后一点力气撕开虚空，将他轻轻放在无光殿。
他也不知，昔日无情无欲孤寒寡言不染半分红尘的神主心血耗尽，从云端之上掉落，倒在一片山林里，气息断绝。
小剧场。
兰归远:我说要陪着你，你也答应了，可你干了什么？
苏禾:嗯，对啊，你一直陪着我，没毛病，有问题吗？
兰归远:……骗子！
苏禾笑眯眯心想:哎呀，小师尊还小，就该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托着，生生死死这种小事情，让她老人家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