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一愣，脸色微微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是自然，我已经让人去清点了。”
不等子桑德再责问什么，子桑序便带着阿酒等人离开了。
子桑德看着子桑序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到厌烦，叹了口气，看向舒氏，“祈儿明日就去书院了吧？”
舒氏笑了笑，温声道：“是啊，大人，大人放心，我在他身边安插了几个务实的小厮，他定然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的！”
“嗯，阿静，我相信你！”子桑德看着舒氏诚恳的面容，心里的郁气才少了几分，还好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舒氏微微一笑，攥紧了手帕，即便她已经成了子桑府如今的女主人，也仍然改变不了子桑序嫡长子的身份。
无论大人是不是已经忘了那个女人，对子桑序这个亲生的儿子还是会抱有期待，不过不要紧，她相信她的儿子一定会比子桑序更加优秀，只有她的儿子才配做子桑氏未来的当家人！
阿酒跟在子桑序身后，见他一言不发，犹豫道：“公子，外面的传言是不是舒夫人……”
子桑序看了阿酒一眼，沉声道：“是不是，不重要了。”
然后转头看向临墨，“临墨，用了多少银两，从舒氏那都拿回来便是！她若找借口推脱，你再同我说，占了不该她占的，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子桑序语气冰冷，他倒要看看凭着父亲大人舒氏能爬多远！
临墨点点头，“是，公子。”
自从舒氏掌家以来，府上能用的银子便少了许多，无奈有大人在身后撑腰，公子也一时没工夫同她计较，如今却得寸进尺了，不仅散播公子的谣言，连公子应得的月银都想克扣！
临墨走后，阿酒跟着子桑序去了老夫人的住处——章华院。
章华院里竹影摇曳，四周的花草树木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
路过的丫鬟婆子见到子桑序，连忙行礼问安。
子桑序走过回廊，穿过假山石堆，在一处清幽的小阁楼前停下脚步。
门口两个粗使婆子守着，见了子桑序，立即躬身施礼：“给大公子请安！”子桑序挥挥手叫他们不必多礼，然后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燃着香料，阵阵烟雾飘过。
窗边坐着五姨娘，一袭淡紫色罗裙，乌发盘成发髻，头戴珠翠，气色红润，见子桑序进来，忙起身，笑着喊道：“大公子！”
子桑序转头看向她，微微扬起嘴角，“五姨娘也在。”
说着，走向老夫人身边，老夫人躺在榻上，今日穿着素色的锦绣衣裙，一头青丝用玉钗挽成简单又高贵的发髻。
老夫人慈爱的拉过子桑序，“你这孩子，可算舍得来看祖母了！”
子桑序笑着跟老夫人打招呼，“祖母近来安好，孙儿不孝，让祖母伤心了！”
五姨娘适时开口，“大公子终日忙于学业，仍不忘造福百姓，连着布施了三日。老夫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伤心？”
老夫人微微一笑，“序儿向来懂事，祖母懂！”
说着拍了拍子桑序的臂膀，眼里流露出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
子桑序微微颔首，随即又有些担忧道:“祖母屋里燃的可是安神香？祖母近日睡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