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贴过来的气息混着发香,唇间的触感瞬时放大,辗转离开时,她还咬了一口。
是痛,也不痛。
萧容溪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一时间怔住,给了南蓁逃跑的机会。
她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将手抽了出来,脚步轻转,顷刻踏出门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该用午饭了,陛下。”
临走时,还不忘顺走桌上的木盒子,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萧容溪笑了笑,还真是……挺会勾人的。
男人抹了抹唇,擦干手后,跟了上去。
……
坐落于城中央的私人府邸,从外面看平平无奇,算不上气派,内里却大有文章。
绕府的曲水半干,不似往日汩汩,但院中修竹长势极好,撑出一片阴凉。下人来来往往,或拎水桶,或剪花枝,各有活干。
墙上挂着文人墨客的字画,画中纵情山水,崇尚自然、简约,可屋内的装饰却富丽堂皇,价值不菲,甚至显得有些花哨。两相冲撞,着实使人晕眩。
可靠在躺椅上的人却自得其中。
“听说朝廷又派人过来了?”一道声音懒懒地从他嘴里传出来,微胖的脸颊也跟着抖了抖。
躺椅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好似承受不住他的体形,快散架了似的。
田旺立马回应道,“是的,据可靠消息,六日前就出发了,宫里催得急,路上应该不会怎么耽搁,估摸着再有几日都该到了。”
何廷之点头,眼皮耷拉着,仍旧没什么精神,“来就来吧,这些年到晋城的京官不少,我都招待烦了。”
“大人不必费心,”田旺说道,“流程下官都很熟了,到时候大人露个脸就行,剩下的我来处理,保准把人风风光光地迎进来,顺顺利利地送走,掀不起什么风浪。”
来此的官员不常住在这儿,能发现得了什么?左右不过做做样子,自己也好交差罢了。
毕竟这里哪能跟京城比,人家放着舒服的地儿不享受,跑这儿费心费力讨嫌来了?
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他们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朝廷鞭长莫及,何廷之在这儿有绝对的话语权,跟土皇帝没什么区别。
往日田旺说这话,何廷之就会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办,可今日却不同。
他脸上不仅没露出松快之态,反倒拧起了眉头。
睁眼,看着田旺,摇了摇头,沉声道,“这次,恐怕是不行了。”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竟让朝廷留意到了晋城这块儿,派来的人定然不会简单了事,得比平日准备地更加齐全才行。
何廷之眼底闪着精光,突然看向旁边的人,“查到来人的消息了吗?身份背景怎样?性格偏好几何?”
人嘛,总归是有喜好和弱点的,要钱给钱,要名给名,要利让利,屡试不爽。
之前到晋城来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笑着离开的,何廷之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听说是去年科考的探花,姓柳名默,小小年纪,锋芒却不弱,应该不是个好相与的。”
何廷之兀自咬着这两字,“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