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神里绫人微微勾起唇畔。
“也许又告假了吧。”
他状似不在意地答道。
“书童告假不向家主大人请吗？”
说话间，托马蓦然感觉书房似乎少了什么，但一时半会又没想出来。
这种不同的感觉太强烈了，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这是家主大人向他提出的隐藏式考验？
听到托马的疑问，神里绫人执笔的手顿了顿。
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比起我，这位书童似乎更喜欢和百兵卫告假。”
“嗯……”
果然。
听着家主大人意味深长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托马更加确信。
家主大人，果然正在考验他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那不着边际的对话，分明只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增加的难度罢了！
想到这，托马蓦地打起精神，并且开始在书房里兜着圈子四处查看。
他分出一丝闲心来回应道：
“从青野小姐书童的职位来说，向百兵卫代行请假没什么不妥。”
“但是百兵卫代行没将青野小姐的告假之事转告给家主大人，就是他的失职。”
“但百兵卫代行一向严谨，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极有可能是青野小姐，这个小书童翘班了。”
“还有……”
“我已经发现了书房缺少了什么。”
托马抬手，拿下嘴角的柠檬草拍在紫檀木桌面的桌角。
他咧着嘴角哈哈一笑，接着信誓旦旦道：“那就是本应该摆在这里的，白山茶盆栽。”
“……白山茶怎么了？”
神里绫人微笑着抬头，有些不明所以地微微歪了歪脑袋。
“是我昨天让仆人拿走的。”
托马：……
“所以并没有考验是吗，家主大人。”
托马扬起的嘴角耷拉下来。
“家主大人平时不是很喜欢那盆白山茶吗？一旦开花就会一直摆在桌角，直到凋谢了才让人搬走。”
托马扶着额头，略微不甘心喃喃道，“还以为赢了一次呢！”
“只是暂时让人搬出去……晒晒太阳。”神里绫人笑着解释。
脑海中飞快闪过了什么，他垂下眼睑，眸光淡淡地看着熟宣纸上誉抄的诗篇。
他语气平缓地补充道，“忽然觉得它的香气，似乎过于浓烈了。”
浓烈到……已经影响了他练字的心境。
想到这，神里绫人放下毛笔，对托马吩咐道：
“你去问问百兵卫有没有收到桃桃子小姐的告假申请。”
“这两人，总有一个该罚工钱的。”
……
带着神里绫人的吩咐，托马离开书房后，便没再回来。
倒是斑目百兵卫主动来到了书房。
先是转达了托马临时有事先离开的话，再将青野小姐今天没有向他请假的事，汇报给神里绫人。
斑目百兵卫推了推眼镜，镜片泛起一阵冷光。
“青野小姐……也许是同时打两份工，身体太疲惫生病了。”
斑目百兵卫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随后他又慷慨地表示：“罚青野小姐工钱的事，希望家主大人允许，从在下的账下扣。”
青野小姐本来就节衣缩食地打两份工，而且从这段时间观察看，除了神里屋敷发的衣服，她似乎只有一套灰色的粗布衣服。
再扣工钱……就实在是太惨了。
他在心中这样想。
听到斑目百兵卫的话，神里绫人漾于唇畔的笑意蓦然加深。
指尖轻轻摩挲着桌面的熟宣纸，感受着纸面细微的纹理。
片刻，他微微颔首，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