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雨重,白芨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只剩下尾灯在雨幕里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真想在雨中狂吼,她为了今天晚上的饭局特意选的衣服,被溅了一身的泥。
一只野猫忽然从她脚边窜过,不过一瞬就窜进灌木堆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年头连野猫都有个庇护所,而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就算了,还有人逼她淋雨。
她低头,纱质的裙摆垂头丧气地拖在地上,像是在哭。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家,结果手机在她掌心里滴滴滴响了几声,她最后的光亮也消失不见了。
等她走到主干道打车,身上已经被雨浇透了,路过的车辆看她这么脏都没人愿意载她。
终于有一辆车停下来,开口就要了五百块,“让你上了车,我这后面不需要洗车?洗车不用钱?还有,外套扔掉,太湿了。”
白芨别无选择,她脱了外套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上,拉开车门,报了半醒的地址。
正好她也不想要那件衣服了,正好也只有梅玫能帮她付这五百块钱。
虽然她可以把车打到其他地方,比如说医院,比如说魏雨辰家,但是只有她和梅玫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时候,她不怕在她面前丢人,别人不行。
她上身的绸缎衬衫已经湿得不成样子,虽然不透,但是曲线毕露,甚至能印出内衣的痕迹。
司机的视线时不时从后视镜瞄向她,白芨冷着一张脸,出声警告,“如果再看,你可以直接把车开到警察局。”
司机嘴上不饶人,“看你两眼怎么了,你们女人穿衣打扮不就是让男人看的吗!”
白芨眼皮轻掀,眸色骤冷,“我心情不好,如果你再不控制一下你的眼睛,一会到警察局,不一定是谁报谁的案了。”
司机听见白芨的话,无端打了个寒颤,她虽然坐着却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人无端生出一丝臣服之心来。
“疯子!真是个疯子!”
司机念叨了几句,老实了很多,一路无话到了半醒。
到了半醒,街道上没有往日的灯光和音乐,甚至可以称得上寂静,白芨有些慌了,想到她之前给梅玫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是有些感觉不太对劲的地方,但是她当时只想着王游的事情,就下意识忽略了。
“你等我一下,我叫人来付钱。”
她下车就走,司机下车绕了大半个车头抓住她,“叫什么人,这里哪有人!你是不是想赖账!”
“要不然你跟我进去,那里面有人。”
“跟你进去我的车怎么办,明明上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是你瞎了还是想骗我!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许走!”
白芨没办法,只能解释着,但是男人可能之前在车上受了白芨的气,现在更是不依不饶起来,根本不信她。
她的肩膀被司机大力地抓着,她挣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只能用力地晃动着肩膀,她在雨中大喊,“梅玫,梅玫!”
“嘶啦!”
白芨纤薄的身子几乎飞了出去,男人手里攥着一条湿成墨绿色的布条。
白芨趴在地上,后背衣服被撕坏,露出一侧的内衣肩带和弧度美观的腰肢。
司机看着这绝色美景,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他偷偷把布条抓在手里,走到白芨面前问她,蹲下来问她,“你是不是没钱?你跟我一次,这车费就免了,我再请你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