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那帮大爷送走了,我和局里申请给你放两天假,让你多陪陪媳妇儿。”
潘国勋满意的点点头,给了秦穆一个“你小子很上道”的眼神。
“对了,我听说市医院前两天有个护士被停职了,这事闹得还挺轰动的。”
“哦。”
“听说这事的人,都当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听。可仔细一想,有的地方还挺值得推敲的。”
见潘国勋不说话,秦穆继续道:
“你说一个心智不全、身无分文的人,从乡下到市医院找一个本已经杳无音信的老乡,可能性有多大?
要说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你说这人和这护士什么仇什么怨?”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心里有鬼,自然看谁都不像人。”
一个胸怀坦荡、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一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利益至上的奸佞宵小,一向目标明确、心性坚韧远超常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可一个人如果心术不正、自视甚高、愚蠢恶毒但内心却又自卑怯懦,用不着别人出手,自己就会走向毁灭。
潘国勋对此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只是将事实公之于众,既没有捏造,也没有歪曲事实。
相反,齐燕燕在举报信里的内容却是真假掺半,更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若是再早几年,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一旦被扣上男女关系不当的帽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里,潘国勋就压制不住心中的戾气和怒火,觉得自己已经够心慈手软了。
而齐燕燕的内心越是偏激狭隘,这件事对她的反噬就越厉害。
现在足以证明,她的内心的扭曲程度,早已到无法挽救的地步了。
秦穆见识过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和家族里牛鬼蛇神的鬼蜮伎俩,长时间的耳濡目染,自然也不是什么圣人。
本想逗逗潘国勋,现在看他突然这么严肃,秦穆收敛了逗弄的神态。
“潘子,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你就全当胡说八道,说废话呢。”
潘国勋撇了他一眼,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嘴没把门,这点事还不至于放心上。”
秦穆:……
“对了,我今天要早下班。等你接待回来了,记得把那摞案卷整理好,很急,明天要交到检察院的。”
秦穆:……
见岑雨初回来,齐艳兰赶忙找过来。
“齐姐,进来坐会儿吧。”说完又给她倒了杯水。
“小韩,我刚包的饺子,猪肉大葱馅的,刚出锅的,还热乎呢,赶紧尝尝。”
岑雨初有些摸不着头脑。
之前潘媛媛和她妹子打过架,所以每次见到他们态度都很淡,今天是怎么了?
“齐姐,这太贵重了,您还是拿回自己家去吃吧。”
“我们都吃过了。我家那位在粮食局上班,时不时就拿回来一些。都是邻居,甭客气。”
“齐姐,您是不是有事想说?”
齐艳兰的眼泪就像开闸一样的止不住。
这些天因为齐燕燕的事,大家看到她要么冷嘲热讽,要么就躲着,丈夫又指不上,像岑雨初这种平常心待她的寥寥无几。
“您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
“还不是我那不让人省心的妹子。干了缺德事,现在又成了那副样子,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你说!”
“过段时间就没人记得这事了,会好起来的。”
吃瓜这事,一个在于事情的狗血程度和影响力,在一个就是时效性,风头一过,谁还关注这个。
潘国勋一进屋,就看到齐艳兰靠在自家媳妇肩膀上哭天抹泪的。
见他回来,齐艳兰赶紧擦了擦眼泪。
“潘警官,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今天来是找您的。”
齐艳兰就和潘国勋讲了今天去医院,以及副院长和她说的话。
潘国勋是警察,她想问问齐燕燕这事到底会不会坐牢。
潘国勋回答道:“如果把钱连本带利还给那家人,只说是当初借的。如果那家人答应了,就还好说。
如果一直对那家人没个说法,一旦被认定为诈骗,即使还了钱也要坐牢的。建议你还是找那家好好谈谈,就当破财免灾了。”
齐艳兰一听,第二天就带着钱,怕不够,还拿出公婆给的金银首饰,本想妹子结婚给她当嫁妆的。
现在,就当是给她自己偿债了。
牛家人很淳老实,没有趁人之危坐地起价。收了本钱,托齐艳兰帮忙给大壮爹送到市医院治病,事情就算了结了。
妹子不用坐牢,齐艳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十分感谢潘国勋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秦穆得知后嘴角一抽。
潘国勋这老小子真是一如既往的会玩,把人卖了还能让对方感激涕零。
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