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四目相对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潘国勋咳了一声,“吃饭了吗?”
“吃了,从家里带了些干粮。你呢?”
一想到这潘国勋突然有些懊恼,后悔没把饭菜打包回来。自家媳妇瘦得他一只手都能拎起来。
“我在外面吃过了。”
“你来这里有事吗?”
“没……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你这还有没有治风湿骨痛的药?”
岑雨初打开药柜对应的位置,“有的。现在最多只能给你两瓶,其他的都是别人事先订好的。”
“行,给我吧。钱给你放这了。”潘国勋放了一张大团结。
“我这找不开,你有没有零钱?”
“不用找,以后咱家人拿药,就从这里面扣。”
村卫生室毕竟是公家的,哪怕是岑雨初自己配的药,也得走公账。
“行吧。你要不要回家看看?妈念叨你好几天了,挺担心你的。”
“先不回去了,你替我给家里说一声。事情结束了,我很快就回家。”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哪怕只是礼貌性的关心,听在潘国勋的耳朵里也贼舒服。
“嗯,放心吧。现在天气冷,黑的早,你早点回去休息。”
潘国勋嘱咐完正打算离开,到了门口“突然想起”胸口前放着的珍珠发卡。
“对了,这个给你。今天例行公事去街边巡逻,路过一个摊位,我看挺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姑娘,顺便买了。”
发卡做工很精致,上面的珍珠隐隐泛着玫瑰粉的光泽,放在几十年后也不俗气。
怕岑雨初不收,潘国勋强调着:“路边买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和你给我织的毛衣比差远了。”
穿着轻便、暖和又合身,别提多舒服了。潘国勋不止一次的这样想。
“很漂亮的卡子,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我先走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岑雨初和潘大娘说了白天见到潘国勋的事情,惹得潘大娘心里很不痛快,一直在叨咕着潘国勋的不是,翻来覆去说着:
“你说这老大也真是的,都到卫生室了回家看看怎么了,害俺担心这么多天!”
实在抱歉受不了潘大娘磨叽的潘国良接道:“大哥要是回来今天还能走得了吗?到时候你肯定留大哥吃晚饭,又得让他在家住,不耽误事才怪呢!”
潘大娘一筷子打在潘国良脑袋上,“你们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
然后话题成功的从潘国勋转移到了潘国良身上。
秦穆和底下人连夜加班干点,两天没日没夜把事情理了个大概。
大喜又提供了一条线索,25号下午村里好几个人看到严冬离开了村,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村的。
秦穆请当地县公安局协助,传唤严冬。
潘国勋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观察严冬,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喜给他叫老棒子了。
明明30岁不到的年纪,一头凌乱的头发已经生了许多白发;精瘦的身体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厚厚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浑身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阴郁之气。
秦穆开始按照流程问话,“严冬,上个月25号下午五点到七点你在哪里?”
过了有一分钟,只听严冬开口道:“我在县里。”
严冬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和他的样貌气质一点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