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2元大客户的盛情邀约,麻子也不再拒绝,三人便一同前往。
麻子一进饭店就被服务员认了出来,每次他都带着不同的朋友一起去,都不少点菜。
“兄弟,经常来吧?人家服务员都认识你了。”
“哪的话!估计看我长得太有特点,所以记住了。”
麻子提起自己脸上的疤很是稀疏平常,一点也不忌讳。
潘国勋点了几个菜,又问麻子要不要加点。
麻子连忙摆手,“哥,够了够了。点了这么多吃不了浪费!”
潘国勋很是阔气的说道:“放心,有你秦哥在,又不用你掏钱。”
秦穆被潘国勋的骚操作搞得直蒙圈,眼下骑虎难下,只能应道:“放心点,我请。”
“哥,这些真的够了。这家量很足,上次我和哥们来也是三个人,够咱们吃了。”
秦穆马上接道:“这么巧?你上次吃饭也是三个人?”
“可不是咋的。”
潘国勋很随意的说道:“该不会也像我们这样,买东西认识的?”
在外面卖货冻了一上午,热腾腾的饭菜一下肚,麻子不再拘谨,话匣子打开了。
“有一个确实是常客,经常在我这买东西,是个不差钱的主。人你们可能不认识,但要一提他爹你们肯定知道。”
“他爹来头很大?”
秦穆脑子里把当地政府机关要员都过了一遍。
“就是隔壁清风厂的厂长。”
秦穆确实没想到是他,“可我听说冯厂长就一闺女啊,没听说他有儿子啊?”
麻子摇摇头,“是冯厂长和头一个媳妇生的。头一个媳妇去得早,留下个3岁大的儿子。第二年,冯厂长就又找了。你说的闺女,应该就是现在这媳妇生的。”
可现在许多人都只知道冯厂长的女儿,却不知有儿子。
秦穆反问似的说道:“你说为什么大家都没听说过冯厂长有儿子呢?”
那么大的儿子在那,外人都不知道,也是挺稀奇的。
麻子说道:“冯厂长和前一个媳妇结婚的时候还没发迹呢,谁会关心他的家事。
后来,冯厂长的老娘怕后进门的媳妇对大孙子不好,都是在她身边养着,后来老太太没了才回家。
这冯厂长年轻的时候拼事业不理家事,后来想和弥补孩子的时候人家已经不领情了。
不过冯公子也是挺争气的,很早不靠家里了。”
听麻子扯了那么久冯家的事,潘国勋切入重点,“不是说三个人吗,怎么没听你提起另一个啊?”
“另一个?你不说我都把他忘了。那是我以前一邻居,离开好几年了,前不久刚从外地回来。”
“是吗,都说远亲不如近邻,难得回来确实得好好招待一下。他现在还住原来的地方?”
“他家那土坯房子,空的时间太长,也没翻修,住不了了。反正我也不在老房子住,就给他借住了。”
“你不是市里的?”
“哪能啊?我祖上逃荒过来的,落户在小平村。
我爹娘身体不好,相继没了,家就剩我自己了,没什么牵挂,偶尔回去看看。”
“哦,那你邻居回来是打算跟着你做生意了?”
“没。他那性子不适合做买卖。不爱说话,性子古怪。以前不这样的,发生一些事,多少受点影响。”
“什么事啊?连性子都变了?”
“冬子小的时候父母在下矿干活出事了,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从小和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就不一样,人稳重懂事,学习好。”
“冬子?”
“他大名叫严冬,是立冬生的。所以叫严冬。”
“冬子文绉绉的,人又稳重,招年轻小姑娘们喜欢,后来他就和一女知青好上了。那女知青也挺有本事,弄了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走了以后就没了消息。
后来冬子就去她上学的地方找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断了一根手指,问什么也不说。后来他爷爷得了肺病没了,还是村里人凑钱给他爷爷下葬的。
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死气沉沉的,有点渗人。”
潘国勋和秦穆见话套得差不多了,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我们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账已经结了,你慢慢吃。”
“好几个菜一筷子没动呢,要不你们打包带走吧。”
“你留着打包吧。”
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麻子自言自语道:“这两人,想一出是一出呢。那就都归我一个人了。”
潘国勋立刻整理好思路,“咱们兵分两路,你去调查一下严冬当年的事情。我去盯着他的行踪,以我公安特别员的身份在周边巡视,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好。小平村,不就在你们村隔壁吗?不回家看看去?”
潘国勋摸着胸口口袋里的珍珠发卡,呢喃道:“是该回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