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雨初被潘大娘一路推搡着和潘国勋一起进了屋。
潘国勋极其自然的蹲在地上,解开自己行李上的打包绳,将行李袋里的衣服放进衣柜里,随后将行李袋扔在角落里。
最近秋老虎厉害得很,潘国勋收拾了一会儿便已经汗流浃背。
他脱下外套和t恤衫,只穿着跨栏背心,壮硕有力的古铜色身躯毫不掩饰展露在岑雨初面前。
宽阔的肩膀,胳膊上强而有力的肱二头肌,整个人仿佛钢铁铸成的一般。哪怕活了近30年,这样完美健硕的身材上辈子也只在广告里看见过。
岑雨初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潘国勋突然回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委婉又不会引起误会地问他要在哪间屋子睡觉,最好是搬去和潘国良一起。
潘国勋迅速又利落地整理完自己的行李,岑雨初只身站在一边无所事事,显得有些多余。
眼瞧着潘国良端着岑雨初的洗脸盆往院子里走,岑雨初再也淡定不下来了,急忙提醒他:
“那个盆是我用的,你的好像在国良屋里放着。”
潘国勋看着自己手中干净的搪瓷盆子,底部还带有牡丹花的图案,满含歉意地解释说:
“瞧我这记性,离家太久都忘了。我去四弟那屋把我的拿过来用。”
“你的被子也在他那屋,要不你——”
不用把盆拿过来,正好东西都在那,你就留在那里好了。
没等岑雨初把话说完,却听潘国勋说道:
“多亏你提醒我了,正好我去他那屋把被子也一起抱过来,省得晚上再去跑一趟。”
“你要住这屋吗?”
岑雨初悠扬婉转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潘国勋理所当然的表情竟让岑雨初一度怀疑,是不是原主的记忆出了问题。
哪怕已经订了婚,在他人看来就是两口子。可两人极少独处,更别说住在一起。
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不按常理出牌,必有怪异!
“我们只是订婚了,还没结婚,这样住在一起合适吗?”
潘国勋神情一顿,没想到岑雨初会这样直接提出来。
他笑了笑,掩饰住一探究竟的神色。像哄小孩一样,耐心解释道:
“正好这次回来我们去县里登记,把证领了。”
“你结婚都不需要打报告吗?”
“上次回去就准备打报告的,结果临时接到紧急任务,这一年都没闲着。现在总算是得空了,于情于理,也该给你个交代了。”
“不着急的,我还没成年呢,现在也领不了证,其实也没那么着急。”
岑雨初不傻,自然看出他漏洞百出的试探。潘国勋这样心细如发又精明强干的人怎会不知她还无法领结婚证!
想必自己与原主性情相差许多引起了他的怀疑。
岑雨初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没有处心积虑的想嫁给他,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现在举目无亲,我如果反悔了岂不是始乱终弃,到时候你一个姑娘家坏了名声,怎么在这村子生活!”
想起两人订婚的缘由,便可以看出这个年代未嫁女孩的名声特别重要,不然潘家也不会那么急着就让两个人定亲。
岑雨初不在意这个,反正高考以后她就会离开这,流言蜚语伤不到她半分。
不管潘国勋出于什么目的说这番话,她只需简单应付就好,就算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自己的来历。
“现在早就是新时代新社会了,提倡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外人的看法不过是禁锢自己的枷锁,为名声所累搭上自己的一生更是不值当。”
岑雨初诚心诚意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信不信就由他了。
潘国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顺着她的思路继续道: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们俩订婚了是事实,况且你又一直在我家生活,现在周围所有人都认定我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