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他们家消受不起,南坡都是各家的祖坟,北坡啥都不长,他要那干啥。”
“是呀,白给我都不要,说好听是祖坟,不是听就是烂死岗子。”
“你们几个,大白天的积点口德,说那些干啥,就是事多,那几年闹饥荒,也没少人上山摘野菜吃。”
“现在讲究起来了,连山下水库的鱼也不敢吃了,我就觉得咱水库的鱼好吃,可惜没人敢吃。”
赵有弟吧嗒眼睛一声不响的听着。
他们说的现在都归自己了,前一世的她知道。
一年后,那座山北坡被阔道推平了,自己可以白赚一年的钱。
北坡到处是宝,她小时候经常上去,雨后可以采蘑菇,秋天有天然椴树木耳,还有稀有的榛蘑、猴头等。
公交车在严重超载的情况下,驶入了县城城郊,却被路边的交警截下了。
卷毛和司机点头哈腰的下了车,又递烟又打电话的。
这时车上有懂的,解气的骂到,“活该”
“挣钱不要命啊,往死里装,人不塞满,不发车。”
“这回碰上碴子了,那牌子都是市里交警队的,这回估计营运证都难保。”
“那边还有个女记者采访呢,哎……旁边还有武警”
赵有弟一听武警两字,立刻翘着脚从窗子四处看。
突然她的心抽动着,一股撕扯的疼 。
”是他”这一世,她重返世间,第一次看到了他,还是上一世,她离开这里上大学时,他来送她的模样。
挺拔的身材,大檐帽的阴影下,一双深邃的双眼,看不太清的浓眉,坚挺笔直的鼻梁,满脸的络腮胡渣,刮的很干净,露着青黑的一片痕迹。
此时他带着大檐帽,穿着常服,武装带和肩带交叉在腰间,一双带着白手套的手帮着疏导交通。
赵有弟脖子一直随着他来回扭动,她真想下车拥抱他,可惜他应该不认识自己。
这时一个带着白色大檐帽的交警上车大喊道“大家有序下车,带好随身物品”
“完了,车被扣了,还好到县城了”
村民挣钱不容易,这没到客运站,就被撵下车了,有的不干了。
“同志,我们的车钱呢?”
”下车找我们的同志返还”
赵有弟没带什么行李,提前下了车,卷毛和司机把钱包已经交给交警了。
这时进城的车多了起来,为了节省警力,交警都都去疏导交通了。
一个年级比较大的交警拿着皮包,喊着大伙跟着他。
他走到武警这边,“司队长,”
司剑回过头,连忙脚后跟一碰,行了个军礼。
“冯支队,有何指示?”
“司队长,我现在忙不过来了,你把这一车乘客的车费返给他们,耽误你一会时间,抱歉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冯支队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感谢了”
说完递给他钱包,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了。
这时那名女记者也拿着话筒和摄像师走到跟前。
“观众朋友们,我们是省电视台今日说法栏目组,我是主持人叶寒,今日我们随同市交警支队,对我市交通情况进行现场报道。”
赵有弟一看顿时灵机一动,表现的机会到了。
她拼命的往前挤,一直挤到第一排,靠近叶寒附近。
“大虎,你挤什么,早晚都给钱,真是的,都踩到我的鞋了。”
赵有弟这回也离着司剑更近了。
看着他摘下手套,把钱包打开,叫战士给乘客排好队。
赵有弟排在第三个,随着他步伐临近,她感觉心跳在加速。
“这一世,我离的你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