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彻底看清平阳卫官兵的样子,杨成的心里暗道一声:“稳了。”
李铁撇了撇嘴,不屑地道:“这他娘的还是官兵,我看跟咱们这些流匪没啥两样嘛。”
被他押着的吕允承却是哆嗦着身子,脸色煞白地说道:“普通的卫所兵就是一群会种地的农民,卫所厉害的只有那些当官的家丁和亲兵。”
“你哆嗦个屁啊,一群种地的农民就把你给吓成这样,还有没有卵子了,真没用。”李铁更不屑地道。
吕允承略带结巴地道:“再……再怎么说,他们也……也是官军,他们身后肯定有千户一级的武将指挥,千户的身边肯定有家丁亲兵跟随。”
“怕个屁啊!”李铁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我是读书人,跟你们……你们不一样。”
吕允承害怕得牙齿都在打颤。
“百无一用是书生,还真是没说错,真的很没用。”
李铁一竿子就把读书人给打死了。
吕允承还想要为读书人做辩解,可看到越来越近的官军,心中越发害怕得紧,身体抖的厉害,就差尿裤子了,牙齿上下碰撞,却是发不出声音。
李铁也不再理会吕允承,目光投向前方,死死地盯着越来越靠近的官兵身上。
“弓箭手准备!”
杨成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开始发号施令,心中却是默默计算着一点点靠近的官军和自己这一方的距离。
弓箭手的射程一般在115步左右,也就是150米,这是45度角抛射才能达到的射程,而且杀伤力有限。
想要有足够的杀伤力,就得放近了射,一般七十到八十步为宜。
当官兵进入到八十步的范围内时,只听杨成一声厉喝:“第一排弓箭手,射!”
同时手中高举的长枪猛地下劈。
第一排弓箭手听得命令,几乎同时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嗖……”
箭矢的破空声瞬间响起,一片箭矢划破长空,径直朝官兵疾驰而去。
一片箭雨落下,对面的官兵被箭矢射中,倒下了一批。
仅仅是第一排的弓箭手的一轮射击,目测就倒下了近二十名官兵。
“第一排蹲下上弦,第二排,射!”
伴随着杨成的“射”字出口,又是一片箭雨覆盖了过去,对面的官兵又倒下了一批。
官道只有一条,就算加上官道两边空旷平坦的地方,也不是很宽,官兵几乎是人挤人地在往前冲,简直就是活靶子。
弓箭手只要射出去的箭只要不是偏的太厉害,就没有射不中的道理。
关键是这些官兵基本上都没有穿甲,对于射过来箭矢的防御几乎为零,只要被射中,必然受伤,运气不好的被射中要害当场就挂了。
两排箭矢射出去,一下子就让官兵倒下了三十几人。
原本冲在最前面的人群为此一空,唯有寥寥几个幸运儿,一脸茫然地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转眼间又被后面冲过来的官兵把他们顶到了最前面,不由自主地往前冲。
“第二排蹲下上弦,第三排,射!”
“第三排上弦,第一排,射!”
……
随着杨成的不断下令,一批一批的箭雨射向官兵。
三排弓箭手轮番射击,竟然使得官兵无法突破五十步内。
从五十步到八十步的范围直接成了死亡禁区,不知道多少官兵倒在了这个范围之内。
一批一批的官兵不断倒下,官兵们终于知道了害怕,不再甘当活靶子,被硬生生挤到前面的官兵开始往两侧跑去。
三排弓箭手,每人射了十来支箭支后,就有人开始出现射程、准头不足的情况。
杨成知道,这是快到弓箭手的射击极限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官兵也快到极限,马上就要奔溃了。
……
官兵的最后面,官道边上一个小土包上,两骑并排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