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眨眨眼，“这书怎么了吗？我陪同学去旁听，顺便记的。”
男人眼中浮现一丝的阴翳与失望，“跟哥说实话。”
陈黎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下不了决断。
陈未舟是怎样发现这本书，翻了她的房间么？陈黎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怀疑。
她不喜欢别人乱动自己的东西。肆无忌惮侵犯她隐私的人已经有一个苏玉，不可能再多出一个陈未舟。
“你要换专业？”陈未舟直截了当地问。
“是。”既然迟早要面对，承认就承认吧。
“你还是要离开？”他接着问。
陈黎有些奇怪他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陈氏呢？”
陈未舟知道自己留不住陈黎，但陈氏也许可以。
“有你。”陈黎看着自己的兄长，目光坚定。
男人的声音蓦然增大，“你知道我不是爸妈的……”
却戛然而止。
不是陈策和苏玉的亲生儿子。他没能说完这句话。
“在我眼里，你就是我亲生哥哥。”陈黎的眸光极真诚。
是么？陈未舟想，我倒希望你不这样想。
至于这份真诚中有几分伪装，他懒得探究。
就好像她要拱手送他江山，只为换自己的自由。可陈未舟怎能让她自由？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妈。”陈黎咬住下唇，表情让人不忍拒绝。
陈未舟看着少女，为得她信任，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她。可自己必须拒绝她。
男人脑海里很快得出了应对方案，“连我都发觉了，你觉得……妈能不知道么？”
言外之意，苏玉比他先一步知道，只是还没来得及找她聊。
陈黎的脸瞬间苍白。原来是母亲发现的，这就说的通了……
苏玉对陈黎的掌控欲是从小到大显而易见的。
事实上，苏玉还不知情。但是没关系，陈未舟马上会让她知道的。
男人背着光，阴沉的眼里还有几分癫狂。
她要离开是为什么？要自由是为什么？答案好像都指向了一个人。
他会把陈黎心中的那个形象毁掉。他要让她知道，孟夕年不值得。
“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陈未舟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房间。
待走回，他把齐东旭给他的照片一股脑摔在桌上。
“你不是让我帮你看着那女孩么？这些照片，地下酒吧私下里都在传。”
男人的语气中透着森冷，“小黎，清醒一点吧，你还要为她这样的人付出多少？”
陈黎看着照片里杂乱的发和冷白色的皮肤，顿时一阵恍惚，撑住桌角才勉强站稳。
这样大尺度的照片，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