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年步子迅疾地朝吧台走去。
吧台后,宋深一挑眉,故意说道:“小姐,来一杯么?”
孟夕年缩了缩脑袋没回话。
她脱下外套放进暗间又出去,与宋深并排站着。
“老板辛苦,老板去休息吧。”少女双手合十,表情虔诚,“千万别扣工资啊。”
宋深不搭话,把酒架重新调整了一遍,摆齐玻璃杯,说道:“下次,这就是标准。”
孟夕年连连点头,模样很是乖顺。
宋老板理了理衬衣领子,往暗间走去。
没有孟夕年的时候,宋老板还是很坚守吧台岗位的,但现在有了她,他自然可以多些时间偷懒了。
况且,漂亮女孩总比他一个中年男人招客吧?
孟夕年往鱼箱瞟去,像往常一样观察周遭客人,以此打发时间。
她真怕,拖得越久她会越认不出那两个人。
她从暗场走入暗场,穿梭于各色人流,她也向客人打听,还没有丁点线索。
没关系,她早已做好等待的准备。
“有人说过你的脚很漂亮么?”一个男人的声音惊醒了孟夕年。
脚?脚!
孟夕年猛然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身形相似。她不知是不是,但她希望是。
看见少女的眼神,男人笑了笑,“子夕小姐你好,我叫孙明弘。”
孟夕年默不作声,推上去一杯酒。
孙明弘一只手拿起酒杯,摇晃着,没有喝。
孟夕年瞥见他的大拇指下方没有痣。
但是是左手还是右手?她不确定鸟人的痣在左手还是右手。
孙明弘的另一只手垂下,放在膝盖上,被吧台挡住了。
孟夕年转身拿了一个玻璃杯。
孙明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半露的蝴蝶骨有种骨感美,腰很细,似乎能盈盈一握。
男人舔了舔嘴唇。
少女倒了点低度数的酒,与他碰杯。趁此间隙,她已想到了办法。
“子夕小姐主动碰的杯,哪有不喝的道理。”孙明弘的小眼睛眯成一道缝。
孟夕年轻抿一口。
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对自己的酒量太过了解,知道多少量脸上会显红晕,知道几杯下肚会失去理智,知道不省人事的底线在哪里。
现在只需,放长线,钓大鱼。
孙明弘喝得不多,明显不想被灌醉。
“听说子夕小姐不陪客?”男人试探着问。
“我不正在陪你喝酒么?”孟夕年淡淡一笑。
从前她面对男生话都不多说一句,如今也学会周旋了。生活对人的改变当真是有违本性的。
就算迎合,也改变不了她会发自内心的恶心。
孙明弘不屑地笑了笑,心想:装什么装?不过是嫌老子没钱没势。
孟夕年捕捉到这种情绪,也不多解释。
少女又喝了几口酒,脸上恰到好处地泛起红晕。
她撑着脑袋佯装半醉,开玩笑说:“哥哥,你想看看手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