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吧台处，不喝酒，只是看着吧台旁边的鱼箱。
热带鱼鼓着眼珠吐泡泡，傻傻的。
孟夕年穿着吊带裙，裸露肩头，一手撑着脑袋，天真无邪般看着鱼儿。
发丝贴着白皙的脖颈，染上地下酒吧的光晕，令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不喝酒？”坐在吧台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开口问。
他观察这姑娘很长时间了。
来地下酒吧，不玩，也不像失恋买醉的，长相极佳更不像随便约人的。如果硬要说她是来干嘛的，好像……是来看鱼的？
“不喝。”孟夕年盯着鱼箱出神。
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擦杯子了。
接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对上了中年男人的目光，“你们老板来了么？”
中年男人一挑眉，“找老板？”
“对。”孟夕年趴在吧台上，抬眸皆是风情。
“找老板干嘛？”中年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跟你抢工作。”孟夕年一脸真挚，人畜无害。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小姑娘认真的？”
“我成年了。”孟夕年一本正经。
“酒吧可不是适合你这种女孩待的地方。”男人给她倒了一杯酒，“我请。”
“你刚见我一面，就确认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孟夕年歪头看他，没有喝酒，“老板大人。”
见来人立即指出自己的身份，男人眯眼，多了几分警惕，“你怎么知道？”
孟夕年指了指鱼，“就像我为什么知道它身上有几个斑点一样。”
男人不由得看向鱼，实话说，他养了这鱼这么久，从未数过鱼身上的斑点。
其实很多答案只靠观察就可以得出，只是一般人不肯静下心观察。
男人想，她有一颗寂静的心，看透他举手投足，看透其他工作人员对自己的尊敬。
“你是个细心的女孩。”男人这样说，“但是酒吧可能真的不太适合你。”
他在酒吧工作太多年，风尘女子的眼神他仅凭一瞥便能觉察，而这个女孩，复杂但纯粹。
“是一个心细的漂亮女孩。”孟夕年笑笑，晃了晃酒杯，小抿一口，“吧台上坐着一个漂亮女孩的话容易为你招揽顾客。”
男人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她坐在这里的一个小时里，不少男顾客为了找机会搭讪而额外点了酒水，如果她能坐台，定然会稳固不少客流量。
“你为了什么？”男人看她。这是他很关心的问题，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子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钱。”孟夕年又指了指鱼箱，“也为了看鱼。”
男人笑了，对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宋深。”
他知道这一定不全是实话，但是不重要，这是个有趣的女孩，有趣的女孩都值得男人去包容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