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脸上多了几分古怪的神情，最后她只是说：“那……我先替小黎谢过你了。”
陈未舟继续松土，专心致志。
孟夕年披着一件挂着金属链子的黑色外套，分外张扬地进了学校。
刚踏进教学楼，就听见楼梯上传来林姐的吼声：“孟夕年！集个训反骨还养出来了是吧？谁让你在学校穿自己衣服的？”
孟夕年双手作喇叭状，往上传音道：“校服落学校了！”
回应很快传了过来：“给我滚回寝室换！”
孟夕年哈哈一笑，继续往教室走去。她的校服外套就放在教室抽屉里。
此时，旁边传来几声不太和谐的声音。
几个女同学围着一个妆化得很好的女生对孟夕年指指点点。
“你看她，头发这么短男不男女不女的。”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说：“成绩还吊车尾，年级倒数，就这样以为能靠当美术生考上大学？”
“对啊，哪比得上我们沫沫，成绩又好人又漂亮，以后是要当大画家的。”
站在中间的女孩娇嗔道：“别这么说夕年啦，美术老师经常夸她的。”
可她虚荣的笑脸已经出卖她的真实想法。
“夕年？也是你叫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陈黎刚好撞见这一幕，眉头拧成“川”字型。
妆容精致的女孩一脸无辜，“陈同学，你别误会，我们没有说夕年不好的意思，我们都是美术生，是朋友。”
陈黎冷笑一声。
没见过哪家的朋友这么诋毁人的。
几个女孩看见老师跟前的大红人护着孟夕年，便散去聊别的事了。
陈黎斜靠在楼梯扶手上，朝那个挑事的女生努努嘴，问道：“认识？”
“江沫沫，美术生，不熟。”孟夕年如实回答。
“有过节？”陈黎不太放心，接着问。
孟夕年认真思考了一阵，“可能因为美术老师总是夸我，她不服吧。”
陈黎啧了两声。
“对了，”孟夕年想到什么似的，悄悄伏在陈黎耳边说，“我见过她卸妆的样子，可普通了，脸上还有一颗很明显的痣。”
陈黎噗嗤一笑：这才是孟夕年被她针对的真正原因吧？
陈黎牵起孟夕年的手，走回班级。
“别啊，”孟夕年就要挣脱，“别人看见了怎么说。”
陈黎轻佻一笑，攥得更紧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怕别人的眼光了？”
孟夕年没说话。
“不要担心，我希望你站在我身侧，而不是跟在我身后。”陈黎侧头看她。
孟夕年心头一颤。她发现了，她发现自己的怯懦和自卑，发现自己不敢站在她身边，所以她要拉她……
真就像光一样。哪来的不堪？
陈黎嘴角扬起，与孟夕年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