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小连忙打圆场，正要拉着孟夕年走，“啊呀莫纤姐你怎么回事啦，专打听人隐私。”
此时，孟夕年极为正经地回了一句：“我有女朋友了。”
莫纤戴上耳机轻轻一笑：“真诚实啊。可惜了。”
沈叶小连连拉着孟夕年说悄悄话：“你别理，她开玩笑的。我刚来的时候她还壁咚我说我可爱呢。”
孟夕年看了一眼莫纤。编发少女沉浸在耳机中，左脚有节奏地敲击地面。
沈叶小指了指床上那位：“她来得最早，来了就睡，门上的名字是余笙，其他的，不知道啦。”
孟夕年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嘟，嘟……”电话里传来忙音。
孟夕年看了一眼，无奈地将手机黑屏，又启动，再黑屏。
是了，陈黎是住宿生，学校不让带手机，这一周都联系不上。
少女拿上画具，往教室走去。
预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学校从没早到过，如今倒是补上了。
画室里有的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细微。
孟夕年站在门口，心想：居然有人来得这么早。
短发披肩的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很好，风也很大，黑如墨的发丝被风扬起，纸张边角上翘。
孟夕年没由来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熟悉。
她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开始练习排线。
而那女孩很沉静，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人陆陆续续到达。
孟夕年用余光看见沈叶小想帮那女孩关窗，但女孩说了句什么阻止了她。沈叶小的神情有些尴尬。
没关系，那个位置，只会影响到她一个人。
沈叶小四下一扫，孟夕年连忙将头压低，整个人藏在画架后，饶是如此都没有躲过沈叶小的眼睛。
眼看小麦肤色的女孩就要扑上来，孟夕年一个眼刀过去逼得沈叶小堪堪停住了脚步，动作拘谨地打了个招呼。
“我可以坐你旁边么？”她十根手指不安地搅在一起。
孟夕年点点头：“随便坐。”
沈叶小瞬间绽放一个太阳般的笑容，对着孟夕年疯狂输出，天南海北地聊着。
莫纤是紧跟着老师后一步才到教室的，刚踏进门，便一口气吹爆了一个泡泡糖，惹得众人都看向她。
而她本人似乎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走进教室。
沈叶小非常自来熟地对莫纤打招呼，示意她往自己边上坐。
莫纤笑了笑，落座在沈叶小旁边。
于是孟夕年暂时摆脱了沈叶小的聒噪，莫纤成为沈叶小的输出对象。
“呀！”上一秒还在聊h市特色小吃的沈叶小一惊一乍地叫了一声，“余笙不会还在睡觉吧！？”
左前方的短发少女微微偏头，但最终是没有回头望。
“不会。”莫纤撑着下巴故作思考，“我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床上没人，应该早就到了。”
孟夕年听了一耳朵，手上还是不紧不慢地排线，练习几何体透视。
笔尖摩挲，便总能回想起那天为陈黎画像。
她曾经那么仔细、那么深地看她的脸庞。
细眉，些许上挑的眼角，略显骄傲的鼻尖，樱花瓣般的唇……细细描摹，以至于铭刻于心。
孟夕年不自觉喉结微动。记忆中光影都暧昧，而她居然此刻才惊觉其中情欲。
少女揉了揉太阳穴，把思绪驱逐。
台上的老师已经摆上了石膏几何体，打上白灯，拉上部分窗帘，让学生们边练习边听他讲考试技巧和规则。
她真是有些想念陈黎，想念那个柔软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