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子看见少女眼中泛着光，有些神往，可还是低下了头：“年哥你当然有底气说这话，你长得这么帅……”
孟夕年噗嗤一笑。
她的手搭上他的肩，认真道：“这个年纪的少年，不可以轻易低下骄傲的头。去争取，总不至于后悔。”
轩子深吸一口气：“她是重高的优等生，而我只是技校的社会败类，我，配么？”
“社会败类？谁说你是社会败类？你一个小男生用自己的手养着你的奶奶。”孟夕年不由自主加大了力度，捏得轩子的肩膀生疼，“感情的事，没有配不配。”
那少年咬紧牙关缓慢地点头。
“你俩……偷偷摸摸干嘛呢？”门边白绫探头问道。
轩子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有偷偷摸摸。”
白绫笑道：“两个男孩子，也是能干不少事的哦。”
轩子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起来，尴尬地往外跻身：“白老板，年哥，你们、你们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孟夕年无奈地看了一眼白绫：“这么大岁数了还欺负小男生啊。”
“姐姐年轻着呢。”女子靠在门边，长发轻落肩头。
孟夕年看着她没说话。
“是这样啊阿年。”白绫一步一步靠近，笑容灿烂，“陈氏集团要来聊收购的事情，你代替我去见见吧？”
果然没好事。
“我？”孟夕年挑眉，“我以什么身份？你到底怕那个陈策什么啊？”
白绫一手抓住少女的肩膀，撒娇似的说：“你可是森林酒吧赫赫有名的年哥年老大，还是藏于幕后的神秘设计师，你这身份，绰绰有余。”
孟夕年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松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白绫分外乖巧的松了手，轻笑道：“都是女孩子，怕什么？”
孟夕年把方才白老板调侃轩子的话稍加修改后送了回去：“两个女孩子，也是能干不少事的。”
“怎么？阿年想……”白绫眨了眨眼。
“打住！”孟夕年举双手投降，“我代替你去，我们正常聊天。”
白绫伸手揉了揉孟夕年的脑袋：“阿年真好！后天辰山饭店，别忘了啊。”
孟夕年有些无奈，追加条件道：“今天给我放假，明天给我和轩子放假。”
白绫表情严肃，扶了扶看不见的眼镜，俨然一副精打细算老板娘模样：“年小员工，鉴于你昨天功不可没牺牲极大，今天我可以给你放假，但是明天你的酒也该醒了吧。”
转而她又嬉笑道：“要是你打算和轩子发展发展，这假，也能批。”
所以还是为了八卦么？孟夕年真想提醒白老板注意一下她自己动不动碎一地的形象。
“轩子也许真能发展发展。不过不是我。”孟夕年如实说。
白绫捏着下巴思考一阵，聪明如她，很快便想通：“那好，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啦。”
看着白绫雀跃离开的背影，孟夕年不自主勾起嘴角。
如果她到白绫那个年纪也能活成她那样，该多好。
窗帘掩住了一片光，孟夕年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劝轩子的时候，话说得多好听啊，一套一套的，跟演讲似的。自己都快信了吧？
可是最妄自菲薄的、最看不起自己的、最被世俗阻碍的人，不就是她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