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年睡到日上三竿,朦胧之中感觉自己梦到了陈黎……少女猛然清醒,只来得及头痛一瞬。
她一手撑着沙发坐起,一面惊诧一面不由自主地回想那个梦境。梦里陈黎好像穿着白裙子,还是因为身上披着光?她笑盈盈地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是什么呢?
好像是:“……有可能么?”
什么可能?孟夕年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年哥?”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轩子递来一杯水,孟夕年不再纠结,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半杯:“谢谢。”
突如其来的鸣响从右耳开始回荡,有些偏头疼。孟夕年整个人都显得迷惘。
睡醒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宿醉令人回忆不起昨日,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跌跌撞撞、无知无觉走向生命的尽头。常年喝醉的父亲怕就是为了避免思考和悔恨。
不要身困樊笼,她还有想做的事。孟夕年握紧拳头,她如此庆幸这些遭遇让她不甘沉堕。
“年哥?”轩子又喊了一声,孟夕年的神情让他有些担心。
孟夕年抬头,笑容略显疲倦:“没事,我好多了。”
“嗯……”轩子沉吟,片刻后又问道,“有什么想吃的么?”
少女思考了一下:“我等会儿自己去外边吃。”
“要不……”轩子有些结巴,“我请你?”
孟夕年从沙发上坐起来,走近,盯着他看了两秒:“有事说事。”
轩子扭头,用手抓了抓耳朵,耳根红了一片:“没……没什么事。”
孟夕年故作不在意:“真的?”
然后她转身离开:“那我去吃饭了。”
“欸,别啊。”轩子看起来有些急,一把拉住了孟夕年。
孟夕年饶有兴趣地笑道:“怎么,看来是,情窦初开了?”
轩子被调侃得一阵脸红,连忙摆手。
“说吧,我听着。”孟夕年整个人再次陷进沙发里。
“昨天那个来照顾你的姑娘……”轩子话说了一半被打断了。
“啊?”她立刻坐直,“来照顾我的姑娘?”
轩子有些失落地点头:难道不是认识的人?
他耷拉着头继续说道:“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叫徐锦的女孩,你熟悉么?”
孟夕年微微歪头:那就是陈黎了,来照顾喝醉的我?高高在上的班长大人,亲自照顾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她忽然觉得好笑,也确实没控制好表情笑了起来。
轩子有些懵。
孟夕年咳了两声:“徐锦是吧,熟,熟啊,同班同学。”
事实上,孟夕年和班上的同学一个都不熟。
轩子先是开心,紧接着又叹了口气:“那就是重高的学生了,她成绩很好吧。”
孟夕年捏了捏下巴:确实是不差。
但是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嘛。孟夕年笑了笑,眼眸平静地看着轩子:“少年怎么能妄自菲薄呢?要是真的喜欢,身份、境遇、性别……”
孟夕年愣了愣继续说下去:“没有哪一样能阻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