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凯厄不是突然发神经,而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导致他发疯,那原因是什么,之前的哀鸣吗?如果是哀鸣的话,那凯厄的表现是不是个例?
不好!军区!
陈辉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凯厄不是个例,而是受到哀鸣影响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那么现在军区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陈辉想拼命跑回军区,却又在心下犹豫。凯厄明显是变异了——他眼睛都红了。但这是什么变异?丧尸吗?如果我现在回军区会不会死?
但这又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些老家伙大概率死在了那场哀鸣之中,所以只剩下了我们这些正当年的人!而在这群人中,陈辉的军衔名列前茅,再加上陈辉原本的班底,他的掌控力,他很有把握掌控整个军区!
现在的帝都处于无政府状态,他甚至能成为帝都的王!
赌不赌?
就在这时,一位佣兵团的成员大着胆子走向被咬死的死尸,伸手抚向他的脖子,感受他早已停息的脉搏,不由得直接痛哭出声,再也管不着什么恐惧和纪律。
包括安德烈在内,佣兵团的众人将两具死尸放在一起,原地用枪托帮他们挖了个坑,然后原地默哀。这也算是为他们送上最后一程吧!
陈辉也装模做样地默哀,心下细想:“一直从他们挖坑再到埋尸,那具被咬死的尸体一直都没爬起来,所以这应该不是丧尸。”
陈辉便计从心来,故作悲伤、面色悲痛的看向安德烈:“十分抱歉,安德烈先生,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开枪,真的很抱歉!”
安德烈用双手拭去泪水,面色复杂地看向陈辉。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事权从急,发疯的凯厄是必须杀的,否则就会危害更多的成员。但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就这么诡异的死在自己面前,这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但他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道,:“这次行动,光是我们这里就死了好几个弟兄,还不知道其他山上监察的兄弟们死了多少,我们损失惨重啊,陈中尉。”
陈辉暗自啧了一声,知道安德烈是想加高报酬。但又仔细一想,这不正合我意吗?便又由怒转喜,道:“安德烈先生,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委托,报酬好商量。”
“哦,说来听听。”
另一边,随记酒楼。
“好痛小梦你没事吧。”
第二天阳光洒向大地,透过坚硬的钢化玻璃映在随月生脸上,但随月生却并不感觉温暖,反倒觉得心烦。在暗骂一句倒霉之后,便顾不着头痛,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前往沈依梦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感受到她的脉搏依然跳动如初后便放下心来,将之揽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静静地等她醒过来。
随月生并没有等太久,不一会儿沈依梦便皱着眉头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随月生见状,便心疼替她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轻声地问道:“头还痛吗”
“月生”
沈依梦眼角泛泪,两腮微红,害羞似的钻进随月生怀中。若是以往,随月生必然会坏笑着打趣一句“怎么,想老公了?”但沈依梦早就练出经验了,抢先说到:“我们还是去看看伯父伯母还有姐姐他们吧,有很担心他们。”
随月生缓缓地将她扶起,在她耳旁调笑道:“所以你就不担心我了是吗?”
沈依梦贝齿轻咬红唇,脸庞羞红、娇艳欲滴。她似乎也是感受到这滚烫的温度,一把将随月生推开,娇嗔道:“快下楼啦!死变态,臭流氓!”说完,便一脸娇羞地跑开了。
随月生见她跑走,便渐渐收起了笑颜。一抹担忧随之浮现,最终化为紧皱的眉头。
我又怎么不可能担心他们呢?
但若是不想办法让你大脑放空,你一定会去想,会去担忧一些你根本无法改变的事。你可知道昨晚我头痛得有多难受,我敢下包票保证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一些乳臭未干的孩童一定承受不住这份痛苦。他们或许会死吧!
我那未来的老丈人和岳母娘还好吗?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随月生边走便走下楼,看着前方那低着头,怂怂地向下迈步地倩影,不由得心生怜惜。我一定要保护好她,还有我的家人和兄弟,无论怎样,我们都会一起活下去,不管昨天的那个像是哀鸣的声音代表着什么,不管有没有救援,我们都会一起活下去,一定!
突然,随月生便听到楼下一阵吵闹,心底就不由得升起一阵不安,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下楼去,还不忘回头对沈依梦说到:“我先下去看看情况,若果发生问题就不要下来不!你现在就去找武器,消防斧,对,消防斧,你去楼道里的消防栓那里去找消防斧!”
然后随月生便不管不顾地冲下楼去,快要到时,他又渐渐放缓了脚步,轻声地走到楼道口,探头向大厅内望去,却只见一群人围在旁边看着一群人摁住了另一群人。其中便有他的老爸一把摁住了他的姐姐,而姐姐却在老爸身下不断地挣扎着双手不时地在老爸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口中还不断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
见此,随月生不再观望,疾步跑上去,却看到不只是自己姐姐发疯,自己的兄弟客满家也被人摁在地上,还发狂似的咆哮着。旁边还躺着好几具满身血痕的尸体,随月生对他们有些印象,是昨天晚上收纳的员工。
随月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便对着还在恐惧中的众人大声吼道:“别发呆了!快去找绳子不是绳子的话,随便什么反正能捆住人就行,快去找!”
左瑜反应过来,拉着身边几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员工就跑了。其他人见此,也努力地压住惊恐,迈着自己发软的腿离开大厅,去寻找能捆住人的东西。
随月生也没闲着,他来到自己姐姐身旁,直接握住了姐姐的手不再让她划伤自己的老爸。然后焦急地喊着:“姐姐,能听到我说话吗?姐姐!”
随诗言却只是张大自己血红的双眼,直接对自己的弟弟发出嘶吼,全然不顾眼前的正是自己的亲人。
“消防软管,我带着消防软管回来了,快将他们捆住。”
才几十秒,左瑜边和刚刚拉去的员工们一起拖着一条长长的管道回来了。
随月生与随文长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将随诗言翻转过来,使她背面朝上,将她的双手背置身后腰臀之间。
左瑜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使管道从随诗言肚子下方穿过,接连缠绕几圈,打了个结,便将这发了狂的随诗言给控制住了。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消防管道很长,自然可以用剩下的管道去捆住客满家,待到事情全部结束,随月生才注意道眼前这个制住客满家的人也是昨天打架收纳的员工。但他从头都未都没怎么开过口,随月生教唆他们打起来时,他才发了狠去为自己争取利益。
随月生力竭,瘫坐在地,对这个小哥笑着道:“小哥,今天谢谢了,怎么称呼,改天咱们喝两杯呀。”
小哥腼腆地笑着,一样瘫坐在地,道:“随少爷,我叫文兵,蜀地人,北漂到帝都打工的。”
还不待随月生回应,便闻道一缕香风袭来。一道较弱的身躯轻贴他的背,一只小手轻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将消防斧置于随月生身旁,便又搭在随月生另一侧肩上,轻轻地为他按着。
背后的倩影询问道:“发生了什么,姐姐怎么了?”
随月生也只能无奈一笑,道:“我也不知道。”
老天或许也不想让他们休息吧。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怪物,怪物!”
艹,还让不让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