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从扔台布、滚桌面中开始了,徐悠悠就是连桌子都搬不下来。安南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上前搭手帮忙了一下,让主管给禁止了。
可怜的徐悠悠在这一环节几乎就是站在一边观摩了。
“安南出去一下,有人找。”
正在练习上菜的当儿,餐饮部主管突然进来说道。脸上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
安南心中忐忑,心想不是自己的父母找来了,就是有人上门找麻烦来的。老安说了好几次要来看她了,他不会真的神通广大到这样的程度,找来了吧。
“来、来,到这边来。”
安南心中着急,居然没看到站在一侧等着的黄秘书。他着急上火地招呼着安南过去。
“怎么回事,白总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在不在家他?”
黄秘书急不可待地问着。
“在啊,两个小时前他还回我信息呢。可能是睡着了吧。”
安南想到今天早上他说没有睡够的话,加上半边脸的浮肿, 大概是偷懒没有来上班了。
“好的、好的,董事长。我立刻马上把白总叫过来。”
黄秘书接着电话,额头上冒着汗珠,一脸的褶子更加深厚了。
“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他,快点,这里头都要翻天了。他还安稳地睡在家里,快快。”
安南听着黄秘书的话,赶紧拿出手机打了过去,自然也是没有反应。
“这叫什么事啊,知道密码不。我过去看。不行,你也去吧。要是董事长一下子冲到他家里去了,这事儿也说不过去。算了算了,你走了这也说不通。就待在这吧。”
黄秘书说完立马转身离去了,从他侧影看过去,一定是在骂骂咧咧的。
这已经说不通了,他那样身份的人都找到这儿来了。她进去后,果然,主管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了。不用说,关于自己的谣言怕是要到处飞了,要是真被他们扒出来自个没有按照正常流程进来,那今后恐怕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三十分钟后,正在空闲会议厅练习泡茶的安南和所有人目睹了一道奇观。只见肿胀着半边脸,支棱着头发,一只手忙着扣扣子,一只手忙着听电话的白故疾走在前面,黄秘书气喘吁吁地在后头奔跑着。他们正从门口急急地向着电梯奔去。
包括主管在内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忘记了手中的事情。安南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多尴尬了,今后白故怕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还怎么管理人呢。
“昨天好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怎么一下子又给忘到脑后了,看看人家薛凯文,宠辱不惊,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往外瞟一眼了吗。酒店这种地方,你们都知道,是无数八卦秘密的出处,得让看到的事情烂到肚子里,是基本的职业操守。除非你不想在这里呆了。继续!”
主管缓过神来,脸上的惊讶表情还没有完全消失,就开始教训起底下的人来。所有人都地垂下了头,除了薛凯文和安南。
安南的脑海里已经想象着白故的爷爷见到他那样子的表情了,是不是又补了一巴掌或是一脚呢,想一想,这老板当的可真是够憋屈的。
休息间隙,已经开始熟稔的同事们开始议论起来,只有薛凯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一旁喝着热水。他们在讨论还是昨天晚上那支热传的视频。
他们在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白故,加上刚才看到他的那一副尊容,一个个荒诞离奇的故事从大家的嘴里吐出来了。
“南姐,你说昨天的人真的是他吗。按理说,他那么优质,女性朋友一定不少吧,这也很正常啊。为何那些人唯恐天下不乱,愣是要胡说八道呢。他那狼狈的样子,肯定是遭遇了什么吧。”
徐悠悠听着大家离奇的讨论,可怜兮兮地走到安南身边问道。
“哦,就见了一次。我也不知道,看着不像吧。可能就是穿了同款衣服罢了。”
安南惴惴不安地解释道。
“是啊,看着面相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要遭遇那些事儿呢。可是他今早怎么了呢,不会是出车祸了吧。”
安南真是觉得这妹子不可思议,怎么说还是出国留学见过社会的呢,怎么心地还是这般纯洁无邪。
说话间,大家看到白故的爷爷气呼呼地走在前面,堂哥站在一侧扶着他,后面跟了一众人包括甘琝,急急地走出来了。很快就有车子启动离开了,甘琝们目送着他离开又上了楼。
实习生们这次没有大胆地往外看,也不敢嘀咕了。只有安南瞪大了眼睛寻找着白故和黄秘书,他们两人都没有下来。马上,又想到要是他们看见她在这里,不是说不通了吗。想一想,在这的每一天都是大冒险。白故让她到这来,真的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她心想,这爷爷不会真的下狠手揍他吧。这家人的相处方式真的是奇怪极了,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总是动不动就开始打人啊。在家里也就算了,这在公司里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给呢。
“南姐,开始了。”
徐悠悠小心地拐了拐还在一旁发愣的安南,低声提醒她道。
安南抬起头来,发现主管正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她。她立马抬头挺胸地看着别处,脑子里还是想着目前白故的处境。
中午,所有人朝着员工食堂走去。只有安南左顾右盼的,心里不安。无论如何,还是跟着大家进了食堂。
突然,她发现黄秘书在打饭的行列,在他朝着她走来出门去的时候,安南求助一般地看着他,希望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些确定的信息,他当然是视而不见。
那一餐,安南没有吃完。想要给他发信息问问,但说什么都不合适,给他道歉昨晚挨的打吧,明明是他让打的,问他爷爷有没有为难吧,那是人家的家事。一整个中午就这么无精打采惴惴不安地过去了,自个也不晓得到底挨了几次训。
“有人看到白总肿着脸从员工通道直接下地下室开车走了,听说脚有点跛,不会又挨打了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听人家说这家伙就是个绣花枕头,草包一个。董事长每次来都看不顺眼,几乎都要挨一次打。多可惜啊。”
几个女孩围在一起议论道。
安南心头一紧,这人怎么在员工心目中是这样形象。心中多少有些不平,想想他那些边角料爱好,确实有些像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