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也可说是夜宵,差不多快到十二点了。
安南快速地收拾着屋子,打着哈欠,这一整天,不晓得是怎样熬过来的,这种强度比她的任何一份工作都大,况且刚才还和白故活动了一下筋骨。
“老板,你眼角的乌青需不需要处理一下,这很影响你的颜值哎。”
安南看着白故吃饱喝足,抽着烟在一旁沉思,怎么也有种深沉的美感或是性感,但那一块青实在是碍眼。
“一会我用冰块敷一下,明早就散了吧。”
他一只手弹着烟灰,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说道。
“对了,米奇呢。居然闻到味儿都不出来吃。不会是睡着了吧。”
安南这时候才想起那条安静的狗子,去它的窝里找了,其他敞开着的房间也找了,但没有它的痕迹。
“刚才我看见它进了你的房间,它不会还没有出来吧。”
安南面露难色地对白故说道。
白故一听,立马起身丢了烟头,赶紧朝着屋子跑去。那速度简直比看到那条视频还要激动。
安南赶紧捡起了还在点燃的烟头,用力地按在烟灰缸里,地毯已经烧出了一小块暗黄。
“出去、出去,这么点小家伙怎么那么能霍霍人啊。你主子也开始上班了,我一定得给你送走了。”很快,他气呼呼地双手抓着米奇的前爪给拎出来了。
“它又咬东西了?”
安南赶紧上前去接过小狗,生怕这人忍不住给它两下。
“东西没咬,就是将物品搬得乱七八糟的。”
白故生气地气哼哼地看着狗子说道。
安南下意识地往他的屋子瞥了一眼,就这么一个平时窗帘都不带拉一下的人,难不成还真的会收拾屋子。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连人带狗地立马消失了。剩下白故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白故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脸朝下趴着,露出半边来,上半身依旧是露出的,身上什么东西都没盖。她真的忍不住想要上去描一个人形图案。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多少有些像案发现场。
看着打开着的车窗,大晚上的怎么也是冷的。想着就是一个陌生人也会给盖上一条毯子的。于是,转身回房间拿了一条自己用的奶白色毯子重重地盖在了他身上。这动作就像是昨天扔床单的样子,一把散出去,效果还不错,覆盖住了他脖子以下的位置。安南得意地笑了笑,若是这岗位放在今天,自己或许就不用这般出丑了吧。
“真是野蛮,还是做哥们好了。”
白故翻身过来说道。
“你、你醒了啊。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心当做驴肝肺。”
“就你那动静,从你开门的时候起,就给人吵醒了。想着再睡一下,结果你给我来了这么一下。”
他干脆做坐起来,扯过毯子盖在胸前斜躺下说道。
“怎样,网上还有信息吗?”
白故依旧半闭着眼睛问道。安南赶紧拿出手机扒拉起来。
“基本没有了,什么富家公子吵架、公共场合自残啥的言论都没有了。就是还剩下几条保安小哥的正面照。”
安南一脸神奇地说道。
“嗯,睡得早的,大概都不知道有过这样的事罢。”
“你们能力到了这样的程度了,可以禁言删帖,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啥都可以控制。”
“这和公众利益不大吧,都是我们个人的恩怨。为何要影响到集团上万人呢。是个正常人都会这样做的。”
安南听他这样说,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煞煞地笑了笑。
“不过,视频的事儿是过去了。但你的脸好像是肿起来了啊。昨天一群小姑娘还看得呆了去呢,今天就成了熊猫眼,这说不过去啊,解释起来也不容易。”
安南将视线转到他的脸上,心中有些惭愧,昨晚下手太重了。他的半边脸几乎都肿起来了,这圆滑工整的痕迹,怎么也像是被打的啊。
白故听了慌忙逃出手机来照了照。
“哇,我都怀疑昨晚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又补了一拳。对,我居然在这睡着了,在沙发上。一切都像梦一场。”
安南不听他的自说自话,进厨房削了一个土豆出来递给他,说消肿去清淤,土豆比冰块有用些。
白故半信半疑地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安南已经转身去厨房忙活了。
“酒店可以吃早餐啊,你怎么不去吃,还要自己做。”
白故的语调似乎也有些含混不清。
“哦,也对。那就去早一些到酒店吃吧。”
安南说着走了出来去看的米奇,它半睁半闭着眼睛,一动不想动。给它放了狗粮和足够的水,安南就出门了。
到了酒店餐厅,下夜班的同事们端着喜欢的食物围坐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安南突然意识到,这酒店的公关也不严谨啊,居然找了一个酒店的员工去顶替。这大家都认识,若是其中一个不怀好意地给捅了出去,不是又迎来一个又一个的反转了吗?这热度还挡得住啊,吃瓜群众不就喜欢这种连续剧吗?还有,虽然白故的公开信息极少,社会面上普通群众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但再怎么换装,酒店的人都认识他啊。昨天这二三十个实习生不都晓得了吗。
她坐在一侧仔细听了听,当然是在谈论他们帅气的老总了。说失去了梦中情人什么的,转而又说,说不定真的是赵飞宇呢。反正一样的让人伤心。
突然,周围禁了声,高跟鞋的声音紧凑有节凑地走了过来,是甘琝,身边还有几个同伴,谈笑风生地进来了。
安南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她一点也不想和那位看上去就不可接近的女人打交道。
随着早上好的问好声,高跟鞋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另一侧。安南快速地吃完自己的食物,赶紧跑到行政楼打大厅前等着大家。
“要是酒店的人说出去可怎么办啊,我听到他们都在议论呢?”
她掏出手机给白故发了条信息。怀着不要脸的给上级打小报告的惭愧感,也有种助纣为虐的失落感,好似从学校里带出来的崇高的职业素养教育给丢下了。
“不会,除非他们不想在这工作了。”
对方相当自信地回到,安南似乎又看到了他那傲慢又自大的样子,配合着光着的膀子,不禁咦了一声,赶紧跳开了些。
“早上好啊,练习得怎么样了?”
不知什么时候,薛凯文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安南赶紧藏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