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秦听着连连点头,他表示认同,却又说只是灵魂补齐了的后果而已。
刻斯贝林不懂他话中灵魂补齐是何含义,遂问白城秦,却问不出所以然来。
白城秦只是抛了个因,果却被他撕碎咽进肚里,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虽然这是玄幻世界,可这也是太过离奇了。
刻斯贝林识趣的没有再提,反而说起了他们相见的每一次故事。
他说,初见时,白城秦像块木头,闷得很,一副谁都欠他钱的模样让他第一眼便觉得无趣。
他说,他母亲第一次带他上仙殿,原本是想跟白城秦交朋友的,可是他被同样初来仙殿的北魍吸引,忘了此事。
他又说,他不后悔跟白城秦定婚。
最后,他说,他很喜欢如今的白城秦。
白城秦侧头看向刻斯贝林:“我也喜欢你,只是也仅此而已,不是吗?”
刻斯贝林别过头不看他:“嗯。”
有的伤疤是不会忘了疼的,它会时不时痒一下,让你记得它存在。
白城秦忽的看天,这个世界让他生起了不真实感,他明明是这个世界的,却又好像不是。
这种不安压在心头,白城秦只觉得胸口发闷,一股气下不来。
可是没人知道他的感受,他的面上毫无波澜,好似在看着天空发呆。
云孤征不知何时站在屋檐下,默默听着他们诉说。
这股抓腮挠心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他,可如今他又有什么身份适合在白城秦身边呢?
爱人?可已然是曾经了。
家人?这还不至于算。
朋友?可他一点也不了解他。
徒弟?这又算什么身份呢?
刻斯贝林乃他挚友,曾经亦是他未婚夫,不管于公于私,他都有理陪在白城秦身侧。
刻斯贝林沉默片刻,转过头看向白城秦,面上一副兴致勃勃:“哎你这三百年间去哪了?能给我说说吗?
母后她总担心我因下凡而受伤,所以我还没下凡玩过呢。”
白城秦不想回忆太多,只匆匆概括了下:“无非就是收了几个徒弟而已,我一直待在人界暮溪涯,也没去玩什么。”
刻斯贝林失望的长哦了一声,后抓住重点再次问白城秦:“我以为你就云孤征一个徒弟,没想到你还收了几个徒弟啊,说说看嘛,我就知道下面那位而已。”
这话一出,下方的云孤征赶忙施法离开。
等到白城秦下来时,他已然毫无踪迹。
白城秦重新躺下时,问刻斯贝林为什么耍他玩?
刻斯贝林则是一脸意味深长,认下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不解释,白城秦就以为他没有理由,也没深究下去。
他幻出一坛酒喝下一大口,清了清嗓:“大徒弟叫凤鸣,成熟稳重,很得我心;
二徒弟叫月如皎,唯一一个女娃,心性敏感,重情重义;
三徒弟叫夜无墨,小孩子心性,常惹祸事,令我烦心……
至于四徒弟……便是云孤征了。”
刻斯贝林见白城秦刻意不说云孤征,越发好奇白城秦怎么看云孤征,便一直问他。
白城秦听得烦了,思索片刻,使出留影术,心中以为最美好的那一刻云孤征的画面出现在两人眼前。
他抬手轻抚上去:“小四啊……修行上天赋异禀,众人面前一副凶神恶煞的大人模样,私底下却是个爱哭的小孩,聪明懂事,知分寸,识大体,乃是众徒弟中,我最喜欢的……”
刻斯贝林越发八卦:“这样啊,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罢了。”
“那后来你们怎么分开了?”
白城秦不想回忆,因为这会涉及到魔神烙印的存在,他不能随便说出来。
他只得敷衍回答刻斯贝林:“许是不爱了吧。”
刻斯贝林却否认他的话:“若是不爱了,那你又怎会在此伤怀?若是不爱,你大可只当他是徒弟,又为何要留他一人在屋?
你是不敢面对他,还是已然不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了?”
白城秦哑言,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爱与不爱的,便留给时间解释吧。”
这份折磨的爱恋,以何种模样存在,又注定会以何种模样消失,这是他这个当事人所不能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