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钟离反问。
他蹲下身来，在歌莉的伤口处轻轻压了压。
“呃唔！”
歌莉痛得面色扭曲。
“我不信。”钟离收回手，淡定地说道。
“不如，你再用力刺我一剑？”
歌莉扬起脸，一脸认真地提议。
“我认为，病患就该有病患的自觉。”钟离面色沉静地摇了摇头。
萍儿站在后面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一个石头，一个疯子。
两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家伙，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啊！
能不能看看地上的血，怕不是身体里的血都要流光了！
“钟离，你相信她们会回来吗？”
“不会。”
“不，你要相信。”
“石头不会做梦。”
“要是有一天她们真的回来了，你可别忘了我啊！”
歌莉朝着钟离的背影大喊。
钟离的脚步微微停顿后彻底消失在庭院中。
“你……”
院子里剩下萍儿和歌莉面面相觑。
歌莉面色淡淡地说道：“桑月府不欢迎璃月仙人，这次是例外。”
萍儿闻言面色尴尬地从院子里离开。
人都离开后，歌莉躺倒在地板上，面色狰狞。
偶尔从嘴边溢出的呜咽声，也被落叶掩盖。
可她不能就这样晕过去，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
歌莉清醒着感受身体一寸寸被碾压的疼痛，伴随着的是骨肉新生的麻痒。
一边生，一边死。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歌莉头顶的凤凰虚影一点点成型。
伴随着凤凰的第一声鸣叫，歌莉彻底地陷入黑暗。
钟离去而复返，盯着地上陷入昏迷状态的歌莉看了半天，终于还是长叹一声，将其抱进了内室，放置在床榻上。
“桑陆真的有那么好吗？竟然值得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本就不存在的人，又怎么可能回得来呢？”
“你难道不明白，为何找不到她的心吗？”
“桑陆本就无心啊……”
顽石本无心。
奈何人有情。
“桑陆，你是什么样的仙人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的本体呢！”泠月躺在桑陆的腿上，突然问道。
“我啊，本体是一颗普通的石头，幸得帝君点化，才得以成为仙人。”桑陆笑了笑，却难掩心中低沉。
“竟然是石头成精吗？那你岂不是和帝君同源？帝君怎么也不多照顾你，反而把你安排在桑林这种偏僻的地方？”泠月忿忿不平地说道。
“得帝君点化已是大恩，哪里能奢求更多呢？更何况，我本就蠢笨无用，能在帝君手底下做事，便是只在桑林，我也很开心了。”桑陆很是崇拜帝君，自然听不得泠月的指责，忙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好吧。”泠月撇了撇嘴，倒是不再吐槽帝君。
“那你以后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可是很厉害的！”泠月叮嘱道。
“嗯嗯。泠月对我真好！”桑陆忙不迭点头。
“那我和帝君你更喜欢谁？”泠月笑眯眯地提问。
“唔……”桑陆沉吟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到底最喜欢谁。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仙人都把帝君放在第一位，我也不和帝君争你心中的第一了，但我必须是第三！”泠月抬手捏了捏桑陆软乎乎的脸蛋，笑着说道。
“为什么是第三啊？”桑陆不明白。
“笨蛋！第二当然是你自己啦！”泠月点了点桑陆的额头，解释道。
“桑陆，你一定要记好了。”泠月突然变得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