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儿了，为师可没有武艺傍身，经不住他们揍。”
姜令华松开青年，笑眯眯地开口：“看你说话挺有条理，读过书？”
青年憋着怒气，不愿意回答。
姜令华也不急，他是个识时务的，想通了自然会开口。
果然，片刻过后，青年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没有。就是在私塾外头蹭了几天课而已。”
“你以后，便跟着我混吧。”姜令华单方面地决定，“唔，你这些兄弟，愿意带着也都行，别的不说，至少保你们衣食无忧。”
青年怀疑地反问：“你别诳我？”
姜令华举手：“我发誓。”
青年点了点头：“那好吧。”
这次轮到姜令华诧异了：“唔，这就信了？不怕我骗你？”
青年自信道：“我只是相信我的直觉和判断。”
“对了，还没有请问仁兄尊姓大名？”
青年抓了抓脸，显然不太习惯这样文绉绉的话：“周二狗。”
“这是小名吧……”
“不是，是大名。”他神情有些不自然，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姜令华轻咳了一声：“我的手下都有个代号，我以后就叫你周士清。”
周二狗忙不迭点头。
看得出来，他也被自己的小名困扰许久。
“现在呢，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做。”
姜令华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要人做事，总得给些好处，她悄摸着塞了叠银票给他：“先去安顿好家人，这些钱你想怎么用，都看你自己。但是，你或许要先去渭州。”
周士清：“去渭州？”
“对！”姜令华意味深长地低声开口，“去出气，去报仇。”
她附耳过去，悄悄把计划告诉他。
越听，周士清目光越亮。
说完之后，姜令华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事情还是有危险性，你最好先把家人安顿好，以免有人用你的家人威胁你。”
周士清咧嘴一笑：“行，我会跟兄弟们交代清楚。”
姜令华勾了勾嘴角：“怕不怕？”
“老子烂命一条，怕个卵！”
等周士清等人离开，沉默许久的平先生才问她：“不怕他闹出事？”
那可是敢食人肉的人家伙，能是什么善茬？
别一不小心，反受其害。
姜令华：“要的就是他闹事。”
有些事适合交给中规中矩的人，有些事则适合交给这种狠人。
只要她能把握他，把牵引他的绳索永远握在手中，那害怕的就不会是她，而是别人。
……
把事情交代给周士清，姜令华也不能彻底撒手不管，让自己的人暗暗盯着他。
一来，是防他；二来，万一他帮她做事的时候遇见了困难，也好帮他一把。
平先生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孩子，告诉她：“我们已经没吃的了。”
姜令华摸了摸放在袖子里所剩不多的银子：“綦州不是来了个粮商吗？”
平先生叹了口气：“你都说了，那是粮商，不是善人，你可知道现在粮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