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华郑重地看向他:“我记住了。”
“好,”范琮站起身,“我该走了,对了。”
他想起什么,忽然又道:“王得贵,我会处理。”
“你要怎么做?”
“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姜令华也没有追问:“不过,王得贵可以死,但不该是现在,我要送一个假的王得贵进宫。”
林曜到底从宫里获取消息并不方便,她需要一个真正的耳目。
范琮没有说这件事有多麻烦,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临走的时候,他趁机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就溜了。
姜令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眨了眨眼,嘀咕道:“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打人。”
她起身走到柜子边,打开一个暗格,将印章放了进去。
暗格关上之后,她转身走到桌案旁,忽然停住,又回去把印章拿了出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只有放在身边才放心。
又加了一条坚固的绳子,把印章挂在脖子上,贴身放着,这才松了口气。
她正准备继续背书,但是余光却瞟到软榻上有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是一个小盒子。
只有两个巴掌大,摇起来叮铃咣当,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打开一看,里面装的东西很杂。
几颗琉璃珠子,有的没有颜色,有的中间还有花儿,还有几颗宝石,红的蓝的都有。
有一块环形玉佩,质地温润,品质上佳。
一对燕子摆件,活灵活现,站在枝头上,跟要飞出去似的。
还有一根墨条,细腻纯粹,闻来有淡淡药香。
其他杂七杂八的也不少,都是些小玩意儿。
如果范琮没走,应该是把盒子塞给她,然后笑眯眯地说一句:“拿去玩儿。”
玖娘来给她添茶,见她站在软榻边,疑惑地叫了一声:“县主?什么事这么开心?”
嗯?
姜令华这才发现,自己嘴角高高扬起,估计笑得有点儿傻。
她连忙低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开口:“无事。”
她走回桌案后,提笔写了一封信:“把这个给阿懿送去。”
虽然不知道范琮会怎么做,但为免破坏他的计划,她还是收回了原来的打算。
计划取消,总得告知阿懿一声。
等玖娘带着信离开,姜令华从床下里拉出一个箱子,将范琮赠她的那一匣子小玩意儿放在里面。
事情办完,她才回到桌案后,挑灯夜读,直到丑时初,她才睡下。
值得一提的是,次日,柔馨让人给她送来几套书,书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注解,这些注解,来自上几届的考子。
是的,姜令华决定参加女考。
倒也不是最近才下的决定,而是早有这个念头。
只不过,曾经脑子里只想着压在头上的姜彻和平先生,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
她不是犹豫之人,所以当下付诸了行动。
她的学识不差,毕竟平先生吹毛求疵,尚贤雅集的几位老师也各个身怀绝技,作为他们的学生,她不可能差。
但是她以前学的杂,也没有针对考试做准备。
这个时候,她就不得不谢谢鄞朝一条并不算公平的制度,勋贵子弟可以直接参加会试,否则她可能要花很多时间,等待很久,才能出仕。
拿着柔馨送的这几套书,她最先想的不是感谢,而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