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可是还有担忧？”
德阳倒是理解，毕竟范琮是她唯一的孩子，婚事之上当然要谨慎。
杜娴看着姜令华明媚的笑颜，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发话：“姜彻不是个甘于平凡的性子。”
她担忧的，不是两个孩子的感情，而是姜令华那个爹。
德阳垂下眼，不屑道：“不甘平凡又如何？没了兵权，他也只能缩着。”
拔了牙的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他还能造反不成？
“姜彻这个人，比兵符好用。”
曾经他提拔的将士，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都身居高位，算来武将之中，有泰半是他的拥簇者。
而他私下搜集权贵把柄的行为，怎么看都所图甚大。
怕只怕，他真的起了反心。
山雨欲来风满楼，邛京城内，有几人能独善其身？
……
此时，有两个披着斗篷戴着斗笠的男子正在一条鲜为人知的小道上疾步前行。
后面那个稍矮的人低声禀报了什么，前面的高大男子骤然停下：“你说，我的好女儿已经跟淮阳侯府世子定了亲？”
前面这个人，正是姜令华“心心念念”的父亲——姜彻。
而后面的人，则是他的亲信之一。
姜彻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笑道：“我竟不知，她还有这样大的胆子。”
他的笑声中带着阴冷的凉意，亲信打了个激灵，不禁把头埋得更低。
“柔馨呢？”
“郡主只说会给县主准备嫁妆。”
姜彻摸着腰间的刀鞘，怒火稍敛，才有心思询问：“可有查清楚？”
亲信恭敬道：“是芸华小姐想要抢得进宫的机会，算计了县主和淮阳侯世子。”
姜彻狐疑道：“确定？”
“确定无误。”
“那就有意思了……”姜彻挥手道，“换马。”
“可是您的行踪……”
“就该正大光明，才不会惹人怀疑。”
他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容人置喙，说完，他光明正大地岔上官道。
亲信只能跟上。
……
“主子，可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回去的马车上，玖娘看着姜令华始终没有落下去的嘴角，忍不住问道。
“没有，”姜令华摇摇头，“玖娘，你看，外面的人没有那么可怕。”
自从容貌被毁，玖娘就对陌生人有了不自觉的惧怕，她开始逃避与外界的接触。
可她是个医者，她的梦想是行遍四方，悬壶济世，如果不克服这种恐惧，她的医术如何进步？她的心愿如何实现？
玖娘怔怔地看着她，心情激荡起伏许久，最终却只复杂地叫了一声：“主子……”
这时候，雁儿嘟着嘴开口了：“你们主仆情深，却把我抛在一边，主子您偏心！您对玖娘比对我好多了！”
“我对你还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