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佛祖坐在祭坛上用信仰之力供奉建木神树，还不是被作为观众的道圣给祭天了？
“师弟毫不留情拒绝，恐怕会让老师误会师弟怀恨在心，师徒之情将会因为关系恶化而荡然无存，错过今日，以后不一定会有如此良机与老师修复关系。”
庄周长叹了口气：“归根结底，师弟还是担心老师和我会害你。”
林泽神色复杂，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就在昨日，我亲眼看到如来佛祖，不，泰山神君被老师祭天，从而让建木之灵化为人形。”
嗯，两世为人，加起来总共不到七十年。
永乐殿，林泽批复完一份奏折，伸了伸懒腰，脸上露出恬静的神色。
这是林泽的心里话，他晋升圣人境才多久？
庄周轻笑道：“师弟好心性，可你说的这句话，正好暴露了你不是这方天地生灵的事实，正常而言，你不该问，难道还有别的天地吗？”
庄周灿然一笑道：“师弟这话说的挺好听的，但愿他日我有求于师弟，师弟莫要翻脸不认人。”
思来想去，林泽打算采取龟缩大法，拒绝去观礼。
庄周漫步踏入大殿，意味深长问道：“师弟还肯认我这个师兄？”
林泽当场起身，走下台阶，平视庄周，神色诚恳：“当然不会。”
庄周微微点头道：“这是老师认真推算了数万年得出来的结论，三日后超脱境机缘显现，师弟若是不去，那就是个笑话。”
庄周见林泽沉默不语，顿时心里明白，若是不打消他的疑虑，对方不可能答应前去观礼。
林泽微微点头，知天命发动，一股充满玄奥的气息落在庄周肩上，无数关于庄周的杂乱讯息，浮现在林泽心头。
林泽默默道：本来就是你先说的。
庄周见无法靠情谊说动林泽，只好换个方式：“三日后，儒圣和通天师叔亦会到场观礼，此事关乎超脱境机缘，师弟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
林泽淡然一笑道：“师兄何出此言？这十几年来，虽然师兄偶尔有不靠谱的时候，但一直对师弟照顾有加，可谓情深义重。”
“辜负了老师一番厚爱，心中甚是愧疚，他日有暇，必定登门向老师谢罪，望他老人家谅解。”
“我的身份，和观礼有什么关系？”
庄周不假思索应道：“好，请师弟施展神通。”
庄周欲言又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若如实相告，师弟还是不肯答应去观礼，该当如何？”
林泽神色依然平静，摸了摸下巴道：“圣人境小天地，难道不是别的天地？”
林泽不可置否道：“是吗？”
林泽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天地可以允许圣人境某种程度与它平起平坐，可一旦对它有了威胁，天地就会启动“杀毒模式”，将有威胁的圣人抹除。
庄周望着林泽沉默良久，微微叹了口气道：“老师收下师弟主要是为了争夺天命，再用天命换取超脱境机缘，师弟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庄周心如明镜，淡然道：“此事归根结底在于师弟本身，如我没猜错的话，师弟本不是这方天地的生灵。”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作为观众不会被殃及池鱼。
林泽见状微微笑道：“师兄不便回答就算了，当我没问过，对了，替向老师问好。”
林泽笑道：“没有的事，老师慈祥，师兄友爱，又怎会害我？”
与道圣翻脸，不必再看他脸色的感觉，真的蛮爽的。
“师兄跟随老师时日良久，不知有何可以教我？”
林泽对此很是不以为然，师徒之情固然重要，可和小命相比，连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师弟已动用秘法将天机屏蔽，事到如今，师兄还不肯说些实在点的吗？比如，为何师弟不能开天门？”
尤其这机缘看着像包着糖衣的毒药，让人心怀忌惮，不敢下手。
林泽围着庄周随意走动了两步，淡然道：“昨日老师措辞严厉令我主持祭礼，被我断然拒绝一事，师兄可有听闻？”
截止现在，庄周说的话没有一句虚假。
林泽闻言忍不住插话道：“等等，圣人不是长生不死的吗？若能做到横压一世，又怎会湮灭？”
“师弟作为一国之主，又岂会容忍诸侯压在你头上？”
“包括老师在内的一众圣人境，有一个算一个，哪怕将机缘捏在手里都没用。”
林泽笑了笑，眼神有些微冷：“十年前，刚吞噬佛祖的玄棠与我私下见面，言及若要建木神树短期勾连天地，需以圣人祭天。”
言下之意，不说拉倒，赶紧回去吧。
“远古神魔、巫族祖巫、妖族帝皇、神道天帝、人族三皇，俱为横压一代的伟大存在，却止步圣人境巅峰，最终湮灭在时光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