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简单做些标记,应该就能破了这障眼法。
一刻钟后,阮疏走出了迷障,走到了有着华贵门帘的房间前。
就算是站在门前,阮疏也能感觉到空气异常的潮湿,她往后退的同时,朝着牡丹,递了个眼色,牡丹颔首。
一条小小的细蛇从牡丹的手上绕了出来,它张开嘴,毒液渗透出来,木板迅速被腐蚀,牡丹推开了门。
漆黑的屋内,湿闷的气息蔓延了出来。
潮血蝶的蛹挂满了整个房间,而那些翅膀已经展露出的潮血蝶,众星拱月地围着沉香木床,红色的帷幕落下。
阮疏关上房门,那些嗅到食物味道的蛹,长出了口器,在黑暗的室内,窸窸簌簌的声音,挑战着两人的神经。
牡丹点燃了火折子,驱赶着正在孵化的潮血蝶,阮疏撩开床帘,腐殖质的味道露了出来,涂着殷红嘴唇的木偶坐在床的中央。
“你的味道……很好闻。“木偶结结巴巴地吐出字来,它跌跌撞撞,爬了起来。
“我的身体,要坏掉了,你的,可以,给我吗?“木偶僵硬地扭转过头,牡丹将火折子凑近木偶,木偶朝后躲了躲:“不要火,不要火。”
艳红几天前说过,她作为伴生花,守护的蝶妖是区区几十岁伴生蝶,而这个木偶怕火,且还被这么多潮血蝶的蛹簇拥着,显然就是那只蝶妖。
但如今,这蝶妖看着愚笨、脆弱、毫无前景。
倒真有几分可怜。
“姐姐,给我你的皮。”木偶的背部发出噼啪声,一双蝶翼顺着木偶的背部长出,但长到一半,就卡住了,木偶哀嚎着,发出了尖吭而急促的声音。
原本因为火折子而后退的半蛹半蝶的东西,全都倾巢而出,顺着那扇大门,冲向房间外。
圆月高高悬挂,八月十五日开始了。
“小家伙开始找吃的了。”艳红抿了口茶水,而她对面的男人,衣襟大敞,黑发中夹杂着些许红发,他穿着金黄色的土味外袍,一脸漫不经心。
恰是阮疏假扮的金亚文。
“我倒是没想到,路痴本人,居然真能找到我在哪里。”艳红斜睨了对方一眼,金亚文喝了口酒,瘫在地上,笑道:“这八月十五可是个好日子啊,这个时间不来找你讨点酒喝,岂不是浪费了你这艳红楼的圆月?”
“不过你这怜悯心还是太过了些,这半妖本就活得艰难,而潮血蝶天生嗜血,为祸人间,招致无穷祸患,不得不除。”金亚文的眼中显现出几分锐利,他翻身朝着门外走去,轻挥衣袖,烈火便朝着那些企图飞下楼去的潮血蝶烧去。
突然,从火中窜出两道人影。
一道人影灰扑扑的,身手矫健,穿着似乎是一个小厮,而另一个土黄色的外袍、金元宝挂坠……又土又帅,不就是他金亚文?
阮疏从楼上跳下,了悟抱住她,稳住了身形。
金亚文:……
艹,为什么和尚抱着的男人要顶着他的脸!
阮疏察觉到背后炽热的目光,扭转了下头,随即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她挥了挥手。
hi,我说我们是brother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