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没入谢男人坚实的胸膛，鲜血晕染，浸透了衬衫。
谢泽华的视线顿时模糊了，他强迫自己稳住身形，寻找手机并离开现场。
同一时间，他闻到了怪异的香味。
有毒气体？
他赶紧屏住呼吸，平复着心跳，大脑飞速旋转，思考着自救的方法。
同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唐宝娟一脸得逞地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谢总，你也太心急了。”她咯咯笑着，望着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谢泽华，“其实，老李吩咐来我，让让我来拿销毁协议的，没想到你帮我拿了，真是麻烦你了。”
说完，她弯下腰，就要去夺谢泽华手里的协议。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整个人忽然往后踉跄了一下。
谢泽华沉默地看着她，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笑什么？”唐宝娟毫无察觉，只是被他笑的浑身发麻。
她不敢再这么纠缠下去，于是弯下腰，去抢夺谢泽华手里的文件夹。
没想到这一弯腰，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整个人站立不稳，直接栽在了谢泽华身前。
眼看着她脸色发紫，呼吸困难的样子，谢泽华紧紧掩住口鼻，匍匐着，艰难地往档案室外摸索着前进。
由于失血过多，加上吸入了有害气体，整他的行动也变得迟缓。
就在他即将昏过去的瞬间，一道白光不停低闪烁着。
亮光指引着他的方向，谢泽华朝着光的位置匍匐过去，终于找到手机。
此时，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沈念慈。
“喂！泽华！你在哪！”
听见沈念慈的声音，谢泽华满是冷汗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
“泽华！”沈念慈的声音里透出前所未有的焦急，“为什么齐皓的电话打不通？你的也打不通！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告诉我！”
“没有啊。”谢泽华故作轻松，“东西我拿到了，马上就来。”
“你出事了，对吗？”沈念慈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谢泽华哑然失笑。
是啊，她是中医世家，是会望闻问切的中医，她光是听声音，就能分辨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
“泽华，我求你了，”沈念慈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你告诉我你在哪吧！让我去找你，好不好？”
此时，谢泽华已经摸到了门把手，他终于逃出满是毒气档案室，却也体力耗尽，再没半点力气能站起来。
“沈念慈，”他喘息着，不愿挂断手里的电话，“能再听见你的声音，我真是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
沈念慈浑身都凉了。
“你到底在哪！谢泽华！你告诉我！”她厉声，“你再不说，我就去找你！我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找到你！”
听着那焦急到发怒的声音，谢泽华的脸上却是截然相反的得逞笑意。
胸口的刀伤还在汨汨流血，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沈念慈，今天你在医院里说的那句，你不会拒绝我，现在算不算数？”
不会拒绝？
沈念慈在心里将这句话过了一下。
她就算再迟钝，这段时间以来，谢泽华对她的态度，对她的感觉，她不是不清楚。
之所以不回应，只是因为她知道一个现实。
她和谢泽华之间，不会有结果。
然而，此时此刻，人命关天，沈氏的祖训她刻在脑海，任何时刻，救人第一。
于是，她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泽华，只你平平安安回来，我就嫁给你。”
“真，真的吗？”
听见这句答复的谢泽华，居然结巴了。
“真的。”沈念慈斩钉截铁。
谢泽华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毕竟他活了半辈子，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可现在他高兴的不是时候。
人一激动，血压就往上冲。
谢泽华本就失血过多，此时由于太过激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