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得到复后的谢泽华挂断电话。
原本脸上那一丝温存的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惯有的沉冷。
他看见了路口闪着璀璨灯光的大厦，随即将车减速。
腾飞到了。
“阿皓，我现在去腾飞，你叫上人来外面接应我一下。”他嘱咐，“另外，让王宇去医院看着沈念慈，别让她乱跑。”
要保护沈念慈，只能用他最信任的人。
谢泽华隐隐预料到此行不寻常，但他从不让属下为他犯险，人家只是打工的，不是卖命的，以往泽海几次面临重大危机，他向来冲在最前面。
更重要的是，他承诺沈念慈的，他要亲自兑现。
傍晚时分，腾飞的员工也陆陆续续从大楼出来。
谢泽华将车停在路边，快步绕过下班的人群，往大厦内走去。
就在他走进大厦的瞬间，唐宝娟戴着墨镜，从一旁的树后钻了出来。
她跟上谢泽华，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腾飞大厦内，看起来仍旧一片祥和。
白领们纷纷下班，丝毫没人察觉，此时的集团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他们的老板，已经跑路。
同时，唐宝娟跟在谢泽华身后，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居然没有带人来，真是为那个女人豁出命了。她暗忖，并小步跟了上去。
以往，谢泽华来过腾飞很多次，对大厦内部都很熟悉。此时，他熟练地闪过几个重要监控，进了电梯后，直奔顶楼档案室。
他前脚进了进档案室，一旁消防通道的门随之打开。
唐宝娟鬼鬼祟祟从里面钻了出来，跟着谢泽华，也进了档案室。
实际上，这间档案室平时是有人看管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是李腾知道自己要来销赃？唐宝娟在心中安慰自己，他怕被人看见，将安保什么的都支走了吧。
她一边想，一边跟上谢泽华的脚步。
里面黑灯瞎火，灯也没有，只有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她勉强能够看见路，能看见谢泽华用手机的灯光照明。
哒，哒，哒，皮鞋踏地的声音在档案室回响。
唐宝娟脱下鞋，绕过一排一排书架，顺着手机的亮光和脚步声，无声地跟着谢泽华。
同时，谢泽华已经找到了存放协议的书架。
他用手机照着柜门，很快就看见了书柜玻璃窗后方，镶着一个密码锁。
齐皓的信息很准时地发来：老板，我们到楼下了，要不要上去？
稍等。谢泽华回复，修长的手指摸索着密码锁附近的书本。
他在试探。
有些保险柜为了防止被盗，内里会设有武器，有些会自动销毁里面的文件，有些会攻击开柜子的人。
他家里的保险柜就有，柜门开启的时候，书柜的正中间会释放有毒气体，所以他开柜子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检查四周。
不过此刻就算有，他也要把协议拿到手，否则落入唐宝娟手里被销毁，这个重要的线索就算了。
160328。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着密码锁。
吱扭一声，锁打开了。
他稍微往旁边侧了侧身。
书本之间，一扇小门弹开。
保险柜里，一个文件袋孤零零地躺在中间。
谢泽华小心翼翼地拿手机照了照四周，随即捏住档案袋的角，将它慢慢抽了出来。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
有人。
谢泽华立马扭头。
然而，就在谢泽华分心的瞬间，保险柜内，一道寒光闪出。
滋的一声脆响，血花四溅。
一柄弹簧刀从保险柜里射出，就在谢泽华分心的毫厘之间，扎在他的胸口。
“呃！”
谢泽华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咣一声撞在书柜上。
手机应声掉落，滑到了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