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将杯子里的水泼在唐小蕊的脸上。
“啊”唐小蕊的叫声还没喊出口，沈念慈蹲下来，抬起她的下巴，审视她狼狈的脸，花的一塌糊涂的妆。
她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唐小蕊，“来，笑一个。”
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唐小蕊当年就是这样，逼着自己对着镜头，给吃了沈氏的药而死的家属道歉。
“我让你笑！！”沈念慈捏着她的下巴，“你再不笑，我让谢泽华送你去坐牢。”
“不要！”唐小蕊闭上眼。
“我笑。”
她对着镜头，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尊严尽丧的痛苦，比手上和脸上的伤，痛苦一百倍。
忽然，沈念慈把手机屏幕调转向她，上面开着自拍模式。
唐小蕊顿时看见了自己此时的脸。
睫毛和眼影糊的一额头都是，粉底斑斑驳驳，和眼泪混为一体，高肿的左脸挤压的眼睛变成了小小一条缝，嘴唇上还挂着鼻涕。
“呜呜，这不是我，不是我！”她从小精致的像个公主，那里这样狼狈过，她拼命摇着头，想要扭开脸，头发却被沈念慈狠狠扯住。
沈念慈不以为意地打开录像，和颜悦色道，“来，宝贝，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我，唐小蕊，八年前霸凌一班的沈念慈。”
唐小蕊看着她，前所未有的屈辱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抽噎着，她知道，这是自己当年霸凌沈念慈的方式。
如今，被她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她两眼无神，绝望地呢喃，“我，唐小蕊，八年前霸凌一班的沈念慈。”
“很好。”沈念慈拍拍手，像哄小狗一样摸摸她的头顶，“下一句，我害的沈念慈子宫破裂，终生不孕，我有罪，我不是东西，我忏悔。”
唐小蕊恨不得一头撞死，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屈辱，最没尊严的体验。
她抽噎的快窒息了。
但她舍不得死，她舍不得唐宝娟给她的荣华富贵，金山银山。
她还没享受够呢！怎么能死！怎么能坐牢呢！！！
“想什么呢？”沈念慈捏着她的脸，“不说的话，我把你的丑照发同学群里了哦。”
“我说！”
唐小蕊卑微地低下头，“我害的沈念慈子宫破裂，终生不孕，我有罪，我不是东西，我忏悔，我对不起她，我是畜生。”
说完，她整个人瘫在地上，眼里的光彻底没了，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审判。
沈念慈录下视频，存进手机，又将桌上的两百万支票装进口袋。
“唐小蕊。”她再次蹲下来，笑容纯真无邪，“咱俩没完。”
她眼神一变，“你等着坐牢吧。”
甩下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念慈！沈念慈！你回来！回来！”
“妈！妈！”
唐小蕊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沈念慈单薄的背影离开了包厢，自己挣扎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只能一次次发出绝望的怒吼。
谢泽华看见沈念慈从包厢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沈念慈就像大病一场那样，脸色惨败，满脸冷汗，步履蹒跚着，险些没站稳。
眼看沈念慈要摔倒，他一个健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沈念慈扶住。
“当心。”
一旁的唐宝娟爱女心切，听见唐小蕊的哭喊，无暇看这两人，急匆匆地钻进包厢。